么,给我拿住他!”
其余红袍人皆是跳了九日,此刻疲惫不堪,自然不能拿公衍生怎么样。
祭台高筑,底下群臣自是看不到上面的情景,只是他们有自己的慌乱。
只见不远处忽然燃起冲天火光,且愈演愈烈,直到人们发觉时,已成燎原之势,有人大喊走水,也有人去找禁军,更有人跪地问卜得吉,便不慌不忙地坐在原地。
有人去拉,他也不愿起身,只言得了神谕,自是平安无事。
姜文见火势根本无法扑灭,便集结人马护送公卿大臣离山,他则孤身去祭台救人。
忽然,一道人影从祭台上掉落,摔在地上,姜文暗道不好,大步来到此人身边。
只见那人穿着红袍,胸口插着一把短剑,鲜血汩汩冒出,身下同样浸着血,面具滑落,露出一张女人的脸,正是皇后。
公衍生俯身在祭台边,神色怔然,他怎么也没想到,皇后和国师竟会是一人,如今又被他们杀死。
“发什么愣,等死吗?”敲磬的红袍人拉住他,二话不说将他带离此地。
皇后双眼微睁,颤颤巍巍抬起一只手,指着上方,嘴角流出黑血,喃喃道:“杀……杀无赦!”
姜文俯身细听,听清后抬头一望,就见太子被一人扛在肩上,消失在黑暗中。
姜文看向四周:“有贼人将太子殿下掳走,谁愿前往?”
“父亲,孩儿愿往!”禁军中站出一人,气宇轩昂,英姿勃发,得到姜文首肯后便取了弓箭追上。
皇后抓住姜文的手,用力掐了几下,想再说什么,但已是气息奄奄,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反而听到几声清脆的鸟啼,越来越清晰,穿过重重人群来到她身边,念着——母后。
公衍生和红袍人在林间穿梭,火势还没有烧到这里,到处是枯枝落叶,没有多少避体,只能尽快跑,最好离开丰山。
也不知道他们跑了多久,红袍人先停下脚步,他大口喘息,原本俊朗的面容此刻因身体剧痛而扭曲,只能暂时靠在树干上。
面具早就被他扔掉,露出年轻男人的脸。
公衍生也停下,他的情况还算不错,不过年轻男人跟着红袍人跳了九天已经筋疲力尽,能跑到现在算是难得了。
“没想到你真的会来救我,你真是个好人。”公衍生笑咧着嘴站在年轻男人面前。
年轻男人哑着嗓子:“已经后悔了。”
“那你也是个好人。”公衍生满不在乎地说。
从姜文身后跟着来到皇宫,当晚还在天禄阁找到了他,给他传递消息,又混在国师里面,一直没人察觉出异常,这种本事着实厉害,恐怕当今世上没几人能做到。
没错,在谢长鸢昏昏欲睡之时,公衍生就在案上找到了年轻男人留下的痕迹——两枚模样熟悉的铜钱,被他小心收入袖中。
谢长鸢离开后,他就在案上留下一点痕迹,熄灭了所有烛火,举着烛台去找谢长鸢,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看懂。
他感知灵敏,自然也知晓自己身边被人严加管束,暗中不知藏了多少眼睛,连夜晚和谢长鸢见面的事皇后都知晓地一清二楚,不可不防。
至于会不会是萧观告密,公衍生暂时觉得没有这个可能,对于谢长鸢的清誉,萧观看的比她本人都重,怎么可能轻易告诉他人。
人人都有私欲,公衍生看向年轻男人,那他为什么救自己呢?
年轻男人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待他平稳气息后,开口:“……我虽然武功高强,但每个见过我的人都觉得我的剑术邪佞,故而他们怕我,却也看不起我。你是第一个愿意学习这套剑法的人。”
公衍生一愣,他想过很多理由,甚至连看上他的念头都想过了,却没想过是这样一个理由。
有些好笑,但也有点心酸。
“别把我想的太惨,”年轻男人一眼看出他心里想什么,“但敢在我面前冒犯的都被我杀了。”
“你的剑术叫什么名字?”
他神色倔强,“仙人剑术。”
公衍生:“……”
“哈哈哈哈!”忽然有人笑出声,两人皆是警觉,就见一人身穿禁军铁甲从林间现身。
“仙人剑法?狗屁!鸡鸣狗盗之辈还自攀仙人之名,也不怕折了这条贱命!”
这人弯弓搭箭,瞄准了年轻男人,“太子殿下莫怕,待我杀了此人,臣便领你回宫。”
“等等!”公衍生站在年轻男人面前,却不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