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变得这般廉价。”
他想起了战霄,又想起方才那一击便粉碎了
他那条断臂,使他只能尽可能地保住一抹灵识蛰伏起来的云婆婆。
顾厌珩冷冷地瞥他一眼,旋即就收回了视线。
他再度看向不远处那幕水镜,那水镜之中反复地浮现出他此前人生中所经历过的那些事,这已经不知是他第几次重新审视自己这愚昧的一生。
而此刻水镜之中浮现出来的画面,恰恰与顾卿九有关。
深秋雨夜,小姑娘那时才八岁,穿着绫罗绸缎,浑身的金玉在叮当作响,那正好是顾云婳回顾家认亲的日子。
“四哥……”
水镜之中,九儿眼梢染上了一抹红,她犹豫地问:“那个婳儿,她当真是咱们顾家的人吗?爹爹和娘亲不是只生了我们几个吗?”
“四哥……我听人说,那个婳儿是庶女,也就是说……爹爹和别的女人生下了她?”
“娘亲正在闭关,尚且不知此事,万一娘亲她知道……”
小小的姑娘操心着大人们的那些事,稚嫩的眉心也微微地皱了起来,顾厌珩下意识地伸出手,似是想要抚平小姑娘的眉心,然而那水镜离他太远,他浑身上下又全是战霄留下的那些秩序锁链。
从何时起,他分明是他的亲哥哥,却连想要触碰她一下,都变得如此艰难?
而另一边,顾祈洲的神色阴鸷之中酝酿着癫狂,他从乾坤袋中拿出了一枚丹药放入口中,之前自斩一臂令他脸色苍白,但如今那鲜血淋漓的伤口却蠕动着,血肉竟被一寸寸地催生出来,重新长出了一条与之前一般无二的手臂。
旋即他又拎起了一壶烈酒,仰起了头,张开了口,闭着眼将那辛辣的酒液全部倒灌入自己的空中。
直至良久之后,他才又嗤笑一声,正好此时不经意地瞥眼水镜,见水镜之中浮现出顾云婳那张令他厌憎至极的面容,倏地他神色一阴,旋即将手中酒壶狠狠砸向了水镜。
“住手!”
!。
顾厌珩双目一瞠,他倏然变色,抬手想要阻止,但是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