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霄?”
睡眼朦胧地睁开了眼,她呆住了片刻,这才清醒几分,“你出关了?你怎么来了?”
战霄一袭黑衣,两道剑眉斜飞入鬓,那刚毅又俊美的五官略带着几分粗犷之意。
这份粗犷不是粗糙,而是纯男性的豪爽,豪迈,看起来就顶天立地。
那身材高大,臂膀结实,整个人散发着极致的阳刚气息,就连他低沉雄浑的嗓音在顾卿九听来都是那么的好听。
战霄并不是一个完美的人,看似粗犷的外表,但偶尔喜欢撒娇,爱一个人的状态就是恨不得时时刻刻粘着,但在她需要时也会给她空间,会无伤大雅地吃一些小醋,会给她所有最好的一切,只要是她想要的,他全都会毫不犹豫地给她弄过来。
有时候顾卿九会想,战霄不是世俗意义上的完美夫婿,他没那么温柔,没那么细腻,不像旁人笑时好似深情似海,也并不是个浪漫的人,不会常把那些撩得人面红耳赤的情话挂在嘴边上。
可她就是喜欢这样的他,爱着这样的他,与他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感到分外的踏实,很有安全感,会有一种他们只属于彼此的归宿感。
而此刻月疏星稀,战霄长吁口气,闷闷不乐地说:“我这边刚出关,就发现丹鼎谷里只剩我一个,你跟季厌笙全都不见了,丹鼎谷里静悄悄的。”
顾卿九听得噗嗤一声,“所以你来找我?”
“那当然!”
他眉梢高高地往上一挑,“卿卿在哪儿,霄霄就在哪儿,本尊宠卿卿!”
顾卿九听得弯起了眉眼,她想他需要更正一点,他并不是最笨,并不是不会讲情话,而是他更擅长打直球,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
往往只是随口带出一句,都是满满的情意。
顾卿九突然翻了一个身,“小心!”
!。
战霄站在大树底下,连忙展开了双臂,而她恰好落了她满怀。
双手下意识地勾住了他脖子,然后“啵”地一声,一口亲在了他的额头上,“真乖~~~”
于是眼前的男人露出了幸福的傻笑。
然而,
同样的夜色下,明月不见了,星辰不见了,山里升起朦胧的薄雾。
树下有一团篝火,那俊美的,清冷的,一袭灰衣长衫,看似很是淡漠的殷如诲,此刻正僵硬得不敢动弹,双手敞开,老老实实的,而一名少女正扑在他怀里。
他整个人都懵住了,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突然就开始面临这份投怀送抱。
本来是见天色晚了,山中的夜晚实在太冷,就连刮过的风都带着寒意,而他很莫名地兴起了一种冲动,想为她升起一团火,再顺便找找看山中有没有飞禽异兽能做出食物。
不知怎的,他冥冥中有种感觉,这人应该很馋,是个很贪吃的女人,很爱那口腹之欲才对。
毫无根据!可他的“直觉”,姑且先称作直觉,那份直觉让他发现自己似乎很了解她的喜好,知晓她喜爱什么,讨厌什么,甚至是憎恨什么……
可等他回来后,火是升起来了,逮住的灵禽也已处理干净架在了篝火上,但突然之间听见树上的人翻了一个身。
然后,等起身一看,就变成这样了。
那人突然扑过来,还、还、还……那般孟浪!
竟那么大胆直接又甜蜜热情地亲了他雪白的额头。
噌地一下。
鬼帝大人本是清冷的俊脸一瞬通红,丝丝缕缕的热气从体内溢出,然后在心神失守之下,“嘭”地一声。
他整个人,不,他整个魂儿,一下子仿佛炸开了一样,化作一团又一团阴气,以逃命般的速度冲向了四面八方。
而此刻还沉浸在幻象之中的顾卿九:“?”
本是紧紧搂着人家的脖子来了个贴贴,但突然怀里一空,然后迷茫的眼神逐渐清明了些。
“……嗯?”
咋回事儿,人呢?
她家霄霄呢,她家霄霄辣么大辣么大的一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