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这是一个梦,那么她已彻底成为这梦中的一份子,想不起那顾小师祖的身份,想不起墟神宗,想不起
她堂堂元婴巅峰的修为,甚至是……想不起,战霄。
不过她也稍微多了些变化。
就好比……
“姑娘,您在做什么?”负责贴身伺候的小丫鬟悄悄靠近了顾卿九。
顾卿九竖起玉指贴在唇边轻嘘一声,“既然已经嫁了人,便不再是闺中小姐,你可称我少夫人,怎能再称作为姑娘?若叫旁人听去,岂不笑话。”
那丫鬟一愣,然后点了点头,又糊涂地看了她几眼,“那少夫人,您这是……?”
顾卿九弯了弯唇,笑得一双清澈的眼睛都玩成了月牙儿,她面前有一张面板,正在揉搓着面团儿,“近日夫君闭门不出,饮食方面也变清淡许多,且还时常熬至天明方才休息,我就想着,想着……”蓦地一阵脸红,“想为他做些糕点,免得夜里饿了没得吃……”
丫鬟说:“姑娘,您对公子可真好。”
顾卿九一叹,“他是夫君呀,不对他好对谁好。”
这么想着,又鬼鬼祟祟地看看四周,悄悄压低了声音道:“而且,夫君他那人,面冷心热着呢,不要看他总是冷着一张脸,可我发现了,他好怕我哭喔……”
那日凉亭中,她哭得那般惨,最终他僵硬着身子,但一脸没辙。
他不擅长哄人,也不知该如何哄她,那样的她很是笨拙,最后还是她自己止住了哭声,问他可有用过膳,可否一起共膳,而他竟然同意了,令她大喜过望。
要知那之前他本是对她弃如敝履视若无物的,可那日之后她突然对二人的婚姻又重新燃起几分微弱的信心。
并且这份信心还在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与日倍增。
然而对于殷如诲来讲,这日子过得远不如顾卿九那么自在。
夕阳西下,日落时分。
他近日总是一袭朴素的灰衣长衫,顾卿九曾私下吐槽他清心寡欲好似道士,那一身浅灰更像个寒门子嗣,若不知情甚至以为他家境清贫。
有时又觉他像极了一个老头子,那性子实在寡淡,没半分朝气活力,从不像旁人那般呱噪。
自从变了性子后,最常做的便是绘制丹青或提笔写字,要么便是悠然品茗,往往一壶茶能伴他半天。
可他那脸又实在太俊,那面相乍一看凉薄,若细瞧便能分辨出几分艳色,尤其那殷红的薄唇,实在是诱人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