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探头探脑地推开了房门。
当她蹑手蹑脚地走进来时,一看见床上的人,立马放轻了声音
。
“多大个人了,怎么睡觉连条被子都不盖。”
她放下手中托盘,单膝跪在床边,探着身子扯过折叠整齐放在里侧的锦被。
满头长发散发着香气,顺着她雪白的肩颈披散而下,那软软的发梢洒落在殷如诲脸上,调皮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清扫他高挺的鼻梁。
暗香浮动。
他突然吼中一紧,不禁屏息,生平头一回有了那种莫名的躁动,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小腹也跟着抽紧。
顾卿九抖开被子轻轻帮他盖上,然后又看了看他,“夫君长得真好看。”
笑得眼睛弯了弯,然后没再打扰,吹熄室内的油灯悄悄掩上房门出去了。
直至听见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殷如诲这才长吁口气,他烦躁地睁开了双眼。
“来人,备水!”
眉心打了个死结。
分明是深冬,可他犹如水深火热中。
有什么在沸腾。
…
另一边,顾卿九对某人那些隐秘的变化完全不知,不过她很快就发现了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因为从那一日开始,殷如诲突然开始躲着她。
“夫君又出门了?”
又一次,当她提着食盒来到这边时,就见下人一副歉然模样,“是的,公子一大早就出门了。”
这幻境中的殷家是做富贾,名下有不少商号铺子,而殷如诲平日需要处理商号的事情,一开始她并未起疑。
但连着都快大半个月了,每次过来都恰恰好,他没在,他出门,又或者他远行尚未归来。
顾卿九困惑了一阵儿,“白天也就算了,可这都晚上了,天都黑了……”
不知怎的,突然想起刚成亲那阵子,他不论白日还是黑夜,几乎把那风尘之地当成家,曾为那风尘女子夜夜流连,反而是很少回这宅邸之中。
突然一僵,顾卿九抿了抿唇,心底仿佛闪过几分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