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顾卿九一直知晓顾湛岚心里有个人，一个女人，被他爱进了骨子里，自年少起便情根深种。
从前顾厌珩恨她，是因那人没长脑子，是因信了顾云婳的污蔑，受了顾云婳的挑拨。
而顾祈洲恨她，更像是因从前兄妹二人感情太好，在起了一些误解后，实在不能接受那样的反差，更像是因爱生恨。
而顾湛岚，则是为情所困。
他完全是因为那个女人，他那个师尊，那位灭天教主。
顾卿九从未去过北溟，只曾听人提起过一些关于楚韵的事迹。
两百多岁，这在众多修仙者看来，这等年龄甚至称得上稚嫩，对比那些动辄活了成千上万年的老怪物，区区两百多岁，也不过是一稚子而已。
太过年轻，但太过杰出，早在顾湛岚与她相识前，她就已经得证大道，便是在北溟那群来自各方的大人物里面，也在巅峰之列占据一席之地。
那几乎已是天澜大陆的天花板之一。
但在这以前顾卿九从来不知楚韵她到底长什么模样，她一直拿对方当做陌生人。
可如今真正见到楚韵后，她才发现，原来她们两个，早就已经见过了。
…
“没事了、没事了……”
“别怕，乖……”
“没人能伤害你，她伤不到任何人，别怕……”
此刻顾湛岚紧紧地搂着楚韵不断安慰。
而楚韵的头痛越发剧烈。
“好疼啊，好疼……”
“杀，杀了他们！”
她依然疯癫。
她已经疯了好几年，神魂损伤也分轻重，如楚韵这种完全是不可逆的。
而她疯了多久，顾湛岚就陪了她多久。起初因两人差距实在太大，他根本看不住她，他只能跟在她身后，每当她发疯，他也总是浑身伤。
后来修炼至仙皇，再辅佐一些秘法等等，又或许是因为常年陪伴在楚韵身边，楚韵会下意识地收敛一些，总归两人逐渐持平。
只是很多时候，他的安慰未必有用。
而每当那时，见楚韵发疯之下伤人又自伤，他都心如刀割。
她本不该如此，记忆中的她清冷淡泊，哪怕总有许多心事，背负着许多重担，一心想着振兴灭天神教，可她处世淡然，在很多事情上她都豁达洒脱。
可她如今又变成了什么样？
全是因为他口中的九儿，全是因为当年她曾与一起回南火，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么被毁了。
至今顾湛岚都无法忘却她当年传道时的盛大场面，那时她是人群中心，犹若骄阳，不说多耀眼夺目，却也是不可忽视的核心。
哪怕众生再多，也依然能叫人一眼就看见她，使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充满了强大的，又令人信服的力量。
可那样的楚韵，他或许，再也见不到了。
顾湛岚强忍着哽咽，之后轻捏楚韵的后颈，这种事他已做过成百上千次，早已驾轻就熟了。
微一用力，楚韵晕厥在他怀中。
他双目通红，旋即将楚韵交给了其他人，同时又森冷回眸。
“顾卿九！”
“你我二人的恩怨，也确实该仔细算算了！”
“当年血债，你今日必当偿还，必当以你之死，来抚慰神教之众！”
多似曾相识的一句话。
上一世顾卿九被人围剿时，似乎也曾听过顾湛岚曾义正言辞地这么讲，只是那时她心累至极，对这些人已经没什么好说的。
左右她早已总结出规律，他们心盲眼瞎，从来都心盲眼瞎，便是再多辩解，再他们面前也是苍白无力。
可如今看了眼昏迷过去的楚韵，顾卿九恍惚想起了一些事，倏地讥讽一笑。
“顾湛岚，你曾口口声声说灭天神教是因我覆灭，楚韵身中奇毒也是为我所害，是我造成她神魂受创疯癫至此，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你因那些事久居北溟，再也没回过南火，可你却一次又一次地派人送来诸多奇珍异宝给顾云婳……”
“你提婳儿作甚！”
顾湛岚冷着一张脸，“你不配提她的名字！当年若非婳儿，兴许我师尊便不仅仅只是疯癫而已，兴许早已陨落！”
他双目寒透，可顾卿九却古怪一笑，那神色也越发清淡。
“我就知晓……”她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
又是顾云婳，又是与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