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婳就这么被宋钊毫不留情地甩了出来。
要知她可是个先天废体。
哪怕自从去顾家认亲,陆陆续续的从顾寒山和顾湛岚等人手中得到了许多好宝贝,身上有着一件号称天下无物可破的玄武软甲,若不是鸿蒙少主的面具和法袍材质太过特殊,恐怕她也不至于伤得这般凄惨。
可凌空坠落,宋钊又粗鲁,她哪怕没摔出什么好歹来,但也是不可避免地吃了一鼻子灰。
她整个人都晕头转向。
等抬头一看时,先是一惊,又猛然一喜:“二哥?二哥救我!”
她灰头土脸地爬了起来。
从小到大她罕少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哪怕名义上只是顾家庶女而已,可自从去了顾家她就一直养尊处优,除了童年那段实在艰难的岁月,生活中其实并没有吃过多少苦,也算不上有什么坎坷。
她顺风顺水惯了,可此刻乍然变成这样,皮肉伤是一方面,另外心理方面的落差也着实是大。
以至于她一见顾湛岚竟忍不住嘤嘤啜泣了起来。
“呜呜呜……”
“我又不是故意的,可当初那种情况,我又能够怎么办?”
顾云婳扑进顾湛岚怀中哽咽个不停,仿佛她自己有多无辜。
而顾卿九本是手持长剑,见此突地眉梢高高一挑。
她冷笑着剜了个剑花,旋即将那把长剑反手背在了身后。
她若是没猜错的话,这人等下肯定又会动用她那三寸不烂之舌来编排一些东西,而顾湛岚等人也一定会像从前一样照单全收。
呵,这岂不是很有意思。
如今被忽悠的有多惨,等稍后真相曝光时,这人便会感到有多羞耻,多不堪,而介时顾云婳定会首当其冲……
顾卿九一念至此,竟还眯了眯眼,旋即一副闲适自然的模样,竟仿佛在看戏一样。
“快别哭了,到底出了何事,你怎会变成这副模样?”
顾湛岚揽着顾云婳的肩膀,他心疼地为她擦拭着脸上的泪痕,可她那张脸之前叫鸿蒙少主的面具烫得血肉模糊。
顾湛岚看得心口一沉,忙拿出了价值连城的疗伤圣药给她服用。
顾云婳一见那药瓶就知道很不简单,她眼底精光一闪而逝,可谁知……
“怎么会这样?”
她服了药,又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自己这张脸,手指一碰,脸上那些伤口就钻心似地疼。
“怎会无效?”
她吃惊又错愕。
顾湛岚也一脸的意想不到。
不远处宋钊等人倒是冷笑出声,“阁下以为我鸿蒙道府是什么地方,又以为我鸿九少主的东西岂能任由宵小擅自触碰!”
宋钊冷冷地看向顾湛岚,“你顾氏一族不顾规矩,无视颜面,今日兴师动众打上我道府的大门,还摆出一副兵临城下逼迫我道府交人的阵仗。”
“宋某不服,我鸿蒙道府乃是这南火第一府,尔等如此是否太过不把我等放在眼中?”
此前宋钊就已经憋了一股火,只是当时情形容不得他发作。
况且紫香山哪怕实力强盛至极,但也并不是真正无敌,何况如今鸿蒙道主远在域外,而少主……真正的少主鸿九,竟是顾卿九,显然并不能贸贸然地暴露出身份。
并且紫香山中虽存在无数底蕴,可自家人知晓自家事,那些底蕴轻易不得出手,而一旦强行苏醒,兴许一击之后便是陨落。
须知紫香山中的那些底蕴,哪怕不是古神,但也算是半步古神,从前曾追随鸿蒙道主一起征战域外,也皆是身怀暗伤,寿数无多。
总之这顾忌着实不少,不过大抵是心有灵犀。
顾卿九年少时曾和他们这些人相处过,而之前她打了个手势,宋钊便立即了然,知晓她想做什么。
至此,便可不再隐忍,他底气也强硬起来。
另一头,罗飒依旧一副醉醺醺的模样,一袭紫衣,提着酒壶,但他也是冷笑了声。
他突然凌空而起,面向四面八方,高声喝道:“诸位同门,我乃罗飒!”
“众所皆知,前些日子我鸿蒙道府迎回鸿九少主,此乃喜事,本该普天同庆!可经我紫香山查实,之前那位少主,乃是这心机深沉的下贱女子强占了少主从前曾使用过的至宝,并且因此假扮而成!”
“我鸿蒙道府自有风骨,又怎能任人欺压至此!”
罗飒此话一出,紫香山那些紫衣门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