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才明白,自己这是惹上不得了的高手啊。
但水匪们也知自己无路可退,尽皆咬紧牙关,朝老道士围杀而来,个个面目狰狞,一副要将老道士碎尸万段的模样。
而老道士仍旧如同虚影般在人群中穿梭,每一拳挥出,都有一名水匪惨叫着飞出去,然后重重地摔在甲板上,昏死过去。
这时,一个狡诈奸猾的水匪趁着老道士与众人混战之际,悄然绕到老道士身后。
他面露阴狠之色,拉起强弓,弓弦拉至满月,一支利箭呼啸而出,朝着老道士头颅疾射而去。
可那老道士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周遭稍有风吹草动便能被他瞬间敏锐察觉。
只见老道士身躯微微一侧,右手如闪电般猛然伸出,速度之快令人咂舌,精准无误地抓住了那从暗处疾袭而来的利箭。
水匪见状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自己练习箭多年,臂力过人,居然会被一个几十岁的牛鼻子徒手接箭?
还未等他从震惊中有所反应,便见老道右手腕一转,一股内劲自指尖迸发而出,手中利箭旋即如飞叶般弹射而出。
那利箭从那射箭的水匪头颅边堪堪飞过,带起一阵凌厉之风,最后精准无误地将甲板之上的一个灯笼射落,那灯笼落下后不偏不倚砸在一个油灯之上,
刹那间,烈焰熊熊而起,火舌如狂蟒般疯狂肆虐,开始肆无忌惮地燃烧吞噬这充满邪祟见不得光的鬼船。
老道士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见半点惊慌失措之态。
他那破旧道袍随风飘动,猎猎作响,身后火光弥漫,映照着他的身影,宛如仙人临世。
这老道士就独自一人在这甲板上,什么兵器都没用,就徒手一拳拳把水匪们的嚣张戾气打的烟消云散。
不少水匪们开始缓缓退缩,眼中满是惊骇恐惧,这是让他们真遇见活神仙了?
“大师!你若把我们杀尽,那便是与我们身后数个大家士族为敌,泉州蒲氏、巩昌汪氏、花桥郑氏,乃至南北各方的盐茶丝绸漕运的豪强,他们皆为我等靠山。”
那二把手如同见这老道士如此恐怖,急忙将自身靠山一股脑报出,希望以此让老道士心生忌惮,知难而退。
“您若要这般行事,那无疑是与天下最为富有的财主结下梁子!”
老道士闻言,双眸渐渐眯成一条缝,笑道:“那今夜过后,又有谁知晓是老道所为呢?”
二把手闻言一惊,顿时神色狰狞,脖颈青筋暴起,“那大师不如为我身后的各位财主效力?华家能给的我们都能给,他们不能给的,我们也能给!”
“无论是权财美色,还是奇珍异宝,亦或者道观香火,我们皆能为大师奉上!”
老道士带着一丝玩味看着那二把手,悠悠问道:“老道我寿元将尽,那你身后的财主可愿把自己的寿元借出,来为老道续上一命?”
二把手无言以对,这明显是不可能的事,这命被借去哪还得了?
而四周水匪闻言尽皆一惊,眼前这老道士生龙活虎,步伐矫健,居然还寿元将尽?
倘若这老道正值壮年,那又是何等恐怖?
老道士不再多言,身形微动,若闲云般飘然至二把手身前,老道右手握拳,看似轻柔缓慢,实则内蕴刚猛之力,朝着二把手缓缓推出,
二把手惊恐万分,还未有所反应,便被老道士这似绵软的一拳震得四肢猛颤,气血翻涌,倒飞而去。
收拾完二把手后,老道士仍未停止,朝着水匪们走去,拳法看似轻缓,却如旋风般扫出,看似不带丝毫劲风,将四面八方的水匪尽数击倒在地。
老道士的武功看似随意挥洒,每一击都带着雄浑的内力,所到之处,水匪们如遭重击,纷纷吐血倒地,昏死不醒。
转瞬之间,这上百个水匪就尽数被打得昏死过去,横七竖八地躺着,一片狼藉。
破败的甲板上,血迹斑驳,杂物混杂在一起,断折的兵器散落各处,桅杆倾斜着,船帆也被撕裂了几道大口子,在风中无力地摆动。
老道士神色自若地环视着四方,微笑的神色自始至终都未变过,焰火在他身后跳动,映照着他那身破旧道服,凸显出一种超越尘世的宁静祥和。
老道士见甲板上的水匪尽皆处理完毕后,微微一跺脚,脚下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只听得一声巨响,老道士脚下的甲板便瞬间破碎,化作无数木块飞溅。
老道便如一片轻盈的落叶般,飘飘然然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