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妃似乎被南楼月逼到了无法容忍的地步,摇身窜起时,竟然带动着皮领阔衣,哗然摆动。
站起身子的那一刻,她那明亮而又黝黑的眸子,闪出了最恨的冷光。瞥唇时,白而发亮的牙齿紧紧地咬合在一起,透出了最恼怒的情绪,而且还是少有的一次面对群臣。
“南将军这是不顾帝国的利益,只顾彰显个人威望的表现,我断然不会同意。大王刚刚晏驾,绝对不能因为个人英雄主义,而断送了大王的一世英名,也不能因为莫须有的猜测,与西落鬼戎王国结仇。”
怒怒的喊声,刹那间让偌大的厅堂变得鸦雀无声。
在场的所有文臣武将,躬着的腰身更弯了,勾着的头低得看不到一点前额,似乎只剩下顶冠和发髻了。
南楼月虽然没多大的姿势改变,但收回的视线却不得不落在了脚前的地面上。
此刻,他的心里还真有点小小的怯意,毕竟大王已经驾崩,骊山氏帝国的政权渐渐地掌控在了姬妃的手里,而且太宰正沙雁的明显靠拢,确确实实地独立了自己的威势。虽然有文武百官的左右,但更多的文臣武将早已归服在了权势的逼迫之下。但是,他突然中想到了长风信已在守城的事实,希望好像并不是渺茫,毕竟继承王位的顺理成章,并非姬妃所能掌控。
情绪激变中,南楼月似乎更坚定了心思,猛然抬头的瞬间,极目迎住了姬妃的怒视。
“娘娘息怒,老臣绝不是为了彰显个人主义,更不是在滥权专制,事实上西落鬼戎王国的举动,绝不是娘娘所看到的结果,更不是太宰大人所分析的结局。妥协只能让帝国陷入更大灾难,大王驾崩已成事实,帝国的昌盛与衰败还请娘娘斟酌。”
说这些话的时候,南楼月是想为引出接下来的话题。
他心里清楚,要想改变姬妃的心思,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他不得不放弃了是接受结盟之约,还是主战的冲杀退敌的争辩。由于之前已经跟长风信商量并确定了退敌冲杀,而此刻的多说无益,只有瞬间绞杀退敌,用事实证明给姬妃,由主和派来分析判断。
“南将军这是在危言耸听,是在有意大放厥词。”
姬妃彻底震怒了,而且是不假思索地怒吼。
南楼月看到姬妃的怒容,索性放开了心思,也不顾礼节的重要性,直接立挺着姿势,站出了不恭的笔直站姿。
“老臣从未有过危言耸听的想法,也没大放厥词,而是用事实来说话。大王晏驾之后,娘娘理应考虑储王的继位事宜,更应该看到西落鬼戎王国是窥探到了大王驾崩,才敢斗胆欺凌。”
“你口中所谓的储王应该是说长风信吧?”
“确实如此,长风信是大王亲命的储王,那就应该继承王位,这一点满朝文武百官心知肚明。而且,娘娘也知道长风信就在帝宫,如果继续拖延着一国无君,不仅无法震慑西落鬼戎王国,势必还会让南巢国起兵血仇。骊山氏帝国被两国夹击之后,其形势必将是危在旦夕,而主动的稳定帝宫,有可能才是扭转局势的重要举措。”
“长风信从帝宫里销声匿迹,这一点你南将军也是心知肚明的结果,而且群臣中有一半人看好小王子登基,只是因为年纪尚小。南将军今日的提议,是不是早有预谋。”
“老臣有没有提前预谋,娘娘的心里是一本账,长风信无论是从帝宫里消失不见,还是另在他处,并不影响宣布诏喻,更不是继承王位的障碍。至于有没有一般的文臣武将看好小王子,老臣并不清楚,但是,老臣只知道大王亲封过储王。”
“你这是信口开河,你这是胡搅蛮缠,长风信不在帝宫,你让我如何诏喻。再说了,王后事件并没有结案,大王也没做出评判,长风信的储王身份虽然没动,但毕竟是戴罪之人。”
姬妃的脸上浮满了苍色,眼神也显得无比的森寒冷凝。
她没想到,南楼月竟然将长风信进入帝宫的事情,隐喻着抖露了出来,而且还有着逼宫的情绪。可是,长风信秘密进入帝宫的事情,她是绝对不敢公诸与众,更不敢在此刻激怒南楼月而全盘说出。
一阵激烈的争辩之后,南楼月开始了平静的沉默神态,似乎在想着其它事情,或着是在构思着接下来更激烈的争执问题。
正沙雁确实被南楼月的临危不惧而震撼了,心里忍不住地激起了钦佩之情。但是,因为面对着姬妃,却不敢有任何的神情表现。
不过,此刻的他倒是开始怨恨起姬妃了,长风信进入帝宫的时候,他就提出了是错误的抉择,可是姬妃就是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