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好好享福不用做事了。”
“早知如此,当初我就是咬咬牙,自己吃不饱也得把家里小子送去长生师傅那边啊,可惜了。”
“嗤,如今说这话了?一个月一两银子你就是勒紧裤腰带也凑不出来,钱都给你喝酒去了。”
长生闭着眼睛,听着周围人的闲聊,没过一会儿邵际风兄妹俩也赶了过来。
五年时间,邵际风混成了镖头,以前那位镖头被劫道的给宰了。
邵际雨在城隍庙的名气越来越大,如今江华郡谁不知晓邵仙姑的名讳?
就是官老爷们也会经常请邵际雨去家宅看看风水,相一相族内晚辈的面相。
“邵仙姑。”
本来热烈唠嗑的众人瞧见邵际雨,纷纷收敛起笑意,眼神尊敬的看着她。
邵际雨微微颔首,随后扫了长生和若虚散人一眼,并未与众人搭话,身上散发着一丝生人勿进的气息。
别桌的客人也是在悄悄观望邵仙姑,在他们看来,这位可是真正的大人物。
“长生兄,老爷子没有好转?”邵际风瞥了若虚散人一眼,冲长生低声问道。
“医不了了。”长生轻轻摇头。
“唉……我是这么打算的,我差不多也要成婚了,日后置办家业都得用上钱,还有际雨那边也得存一些,以后好当个嫁妆。
老爷子的药……就断了吧,你以前存下的一些银两也够你们俩吃吃喝喝,再不济我给你介绍几个弟子过去。”
邵际风低声道。
长生脸上露出一抹淡笑:“你们也有你们的日子要过,我能理解。”
邵际风心中松了口气,脸上顿时露出一抹笑容,声音响亮的与一众食客敬酒。
气氛顿时被他抬了上去。
“吉时到,送入洞房!”
“闹洞房咯!”
众人兴奋不已。
长生一手持着拐棍,一手搀着若虚散人在夜色中朝家里走去。
背后是热闹的喧嚣。
次日,邵际风送来四个半大不小的娃娃,拜在长生门下学武。
一个月四两的银子,邵际风那边抽走二两。
转眼又是三年。
若虚散人今日坐在院子门口,神情突然变得激动,他站起身,颤颤巍巍的伸手探向虚空:
“娘,是你吗……夫人也在,我们的儿子呢?儿子,我是你爹啊,你还认得我吗?你们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背后,长生静静站着。
不知过了多久,若虚散人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似乎化作一声悠久的长叹。
长生缓缓走到若虚散人面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经没气了。
拎着酒壶来找长生喝酒的陈铁匠恰好见到这一幕,他眼眶微红,冲长生道:“长生师傅,我们夫妇帮你搭把手,给老爷子办一场白事。”
“有劳。”长生轻轻点头。
……
岁月如梭,转眼近二十年就过去了。
两鬓斑白的长生坐在院门口,与同样显现苍老之态的陈铁匠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距离若虚散人过世已经十八年有余,陈壮也出了远门十三年没有任何音信。
“长生老弟,你说虎儿这些年半点音讯都没有,会不会是在外头闯了祸?”
陈铁匠喝下一口小酒,终于把憋在心里多年的话说了出来,他望着长生,仿佛想从长生口中听到点什么。
“陈大哥,小虎武艺不弱,不会有事的。”长生笑了笑,安慰道。
突然,他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脸上笑容更甚:“虎儿是不是回来了?”
陈铁匠愣了一下,连忙起身望去,果然不远处走来两大两小四道身影。
其中一道赫然就是陈壮,如今的他早已十分成熟,脸上遍布风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