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串异动把我吵醒,我的意识恢复,正想伸个懒腰,却突然想到自己还在鸦子庄,顿时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
四下环顾,我还在屋子里,心里稍微放下些,正幻想着是不是已经平安无事的撑到了天亮,敲门声就把我拉回现实。
顺着窗外看去,天色还没亮,一看手机,还不到两点。
我的天呐,这也太慢了,敢情我一觉起来才过了三四个小时?
我撇了撇嘴,这破地方又冷又饿就不说了,还不让人睡个好觉,大半夜的敲门,你有意思啊?你们当鬼的都这么无聊吗?
我自然没有忘记张记者和村口老头说过的不能开门,也不会傻到从窗口去看——那和开门有什么区别。
从背包里拿出压缩饼干垫吧了几口,我和梁恒身上都是背着包的,里面有我们各自施展术法的道具和压缩饼干矿泉水。
吃完了一块饼干,外面竟然还在敲门!
我冷笑一声,可真够坚持的。
这年头当个鬼都不容易,常年夜班不说,工作还这么兢兢业业,我要是一直不开门会怎么样?
不过老头光跟我说不要开门,也没跟我说它万一一直敲门怎么办?看这架势是敲起来没完没了了,我倒是不怕它一直敲到天亮,就怕它见我不开门上火,再冲进来……
我喝了口水,然后嘬了嘬牙花子,开始想办法。
想让他不敲门,就要先搞清楚外面是什么东西,直接开门又不行……
我清了清嗓子,冲门外喊道:“谁啊?”
敲门声戛然而止,过了几秒,传来一个小女孩的软软的声音:“叔叔,开门呀。”
“太晚了,你来干什么?”对于门外竟然会有回应,我有些惊讶,太神奇了,鬼回话了。
“我找我爸爸。”小女孩答道。
“你爸爸不在这里。”我想都不想就喊道。
小女孩声音很可怜,她刚说话的那一瞬我也怀疑是不是真的是个普通小女孩,可我随即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这个村子哪家人会让孩子大半夜出来?
一家家的恨不得三道门六重锁,一到晚上,连灯都关了,可见村民对夜晚的恐惧。
“那你看到我爸爸了么,刚才有人敲门,他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小女孩说到这里,已经带着哭腔,估计眼泪都掉下来了。
敲门?难不成是他爸被鬼带走了,然后这小姑娘自己跑出来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总不能看着她死在外面吧!
我犹豫了,如果不救,她死了怎么办?算不算我间接造成的?
如果我开门,万一是鬼,那我岂不凉凉?
我想了想,从包里拿出黄纸,指尖沾了朱砂,画了一张辟邪符,因为不熟练,画了三次才成功。
在舌头上抹了一下,沾了唾沫,我把辟邪符贴在门上。
辟邪符并没有产生预警,看来门外只是个小女孩。
我放心的打开了门。
刚一开门,我就后悔了,门外是个小女孩不假。
然而,身体却是半透明的……
两个大眼睛一点眼白都没有,漆黑一片,闪烁着妖异的银光。
她个子也就到我腰部高一点,开门之后抬头看着我,露出诡异的笑容:“叔叔,跟我走吧?”
我顿时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就后退两步,心中大骇。
怎么回事,辟邪符怎么没反应?
偏头一看,门后面的辟邪符被一股淡淡的黑气萦绕着,上面的朱砂都变了颜色,掉的差不多了。
这黑气看起来很淡,实际上本是肉眼不可见的阴气,竟然浓郁到肉眼能看到,这到底是多浓烈?
被这股阴气侵蚀,辟邪符能有用就怪了,更何况还是我这个半吊子画的。
我吓得腿都打哆嗦,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厚的阴气,坟地都没见过啊,这真的是一个小女鬼散发出来的么?
小女孩见我后退,嘻嘻一笑,迈步进屋,本来这个年龄的女孩笑起来应该很可爱的,但是她的笑却令我骨肉生寒,如置冰窖。
被她全黑的眸子盯着,我脚下都迈不动步子了,想后退都做不到。
看着她一步步靠近,抬起一只干枯苍白的手,一个小女孩的手怎么会这么可怕?如同树皮一般的褶皱,和其他部位的肤色完全不同,酱色发黑,与其说是手,还不如说是一截树枝。
她伸手向我抓来,五个手指尖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