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涅茶社门口,吹石介和赤坂之助前头走了,刘向荣和马友梅看着他俩渐渐远去的背影,分别做了个“呸”的动作。
刘向荣不屑地说:“小样,跟俺斗。”
马友梅“扑哧”一声笑了,刘向荣也笑了。站在原地,看着赤坂之助和吹石介的背影终于消失了,他俩继续原来的方向,开始挪动脚步。
张逸风从藏身处闪身出来,依旧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俩,同时小心地观察周围的动静。
马友梅问:“向荣,这两个特高几个意思?”
刘向荣用手模仿瓶子的模样说:“他俩几个意思还不清楚么?小意思。哎,俺问你,昨晚的小动作是你的杰作吧?别不好意思,实话实说么。”
马友梅略显尴尬地辩解:“我怎么能干那事呢,你可真会想,也真敢想。”
刘向荣眼睛死死地盯着马友梅,盯得他浑身发毛。
“你死盯着我干什么,怪瘆人的!”
“如果不是你,你咋知道俺说的昨晚的小动作指的啥?”
“我不过是按照你的话和手势,顺水推舟而已。”
刘向荣笑着说:“少废话,不是你是谁。你要是不承认,俺现在就去特高部告发你。”
马友梅双手一摊说:“去吧去吧,你去告发我吧。”
刘向荣歪头看着马友梅,不屑地撇撇嘴说:“俺就整不明白了,平时看你吹的神乎其神的,似乎谁都不如你,怎么连这点小事都整不好?整事,要整就整得干净利落,不留后患!”
马友梅斜他一眼:“你的这个计议要不要加长版的?”
刘向荣骂道:“滚他妈的天皇陛下个臭鸭蛋吧!”
两个人“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马友梅说:“实在想不通啊,在中国,皇帝已经被推翻了,为什么自诩已经近代化了的小日本,居然还保留帝制?”
刘向荣说:“其实你通过大满洲帝国的溥仪皇帝应该能够踅摸出来,小日本子所谓的帝制,实质上已经沦为极少数别有用心人的工具了。”
马友梅说:“是么?这个我得好好研究研究。”
两个人不说话了,静静地往前走,张逸风仍然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俩身后。
刘向荣偶尔回头,看到远处的张逸风,不解地问:“友梅,今天这个禽兽老是跟着俺俩几个意思?是不是想请俺哥俩到中华饭店撮一顿?”
马友梅回头扫一眼说:“我看还就像,好像他上个世纪就打算请咱俩的。”
两个人又是“嘿嘿嘿”地笑了。
刘向荣说:“友梅,说真的,俺想搬走了。当初和他住在这嘎达,就是感觉他人品还不错,加上他又是大学教授,学习上笃定能帮助俺。可是现在你看,他居然能和那个艺妓打得火热。俺能深切地感觉到,天皇陛下都在为他害羞。”
马友梅“哧哧”笑着说:“你可真能鬼扯。这与天皇什么关系?本质上来说,他那就是一种动物的本能。”
刘向荣反问:“你有这种动物的本能吗?”
马友梅腰杆一挺,声音洪亮地说:“有!”
刘向荣奸笑着说:“那就说明你是畜牲喽。”
马友梅伸手要打,骂道:“我看你小子是不想好了。”
刘向荣马上一本正经地说:“注意中国人的形象。”
马友梅停止打闹,立马严肃起来。刘向荣看到马友梅严肃的神情,忍不住偷偷地笑了。
马友梅“扑哧”一笑说:“你小子够损的。”
张逸风看到他俩嬉笑的神情,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刘向荣和马友梅走到饭田桥,在离满洲学生会馆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张逸风远远地也就停了下来。
刘向荣调侃道:“小马,请你到俺们满洲学生会馆学习取经,还是参观指导?”
马友梅不屑地说:“别跟我俺们俺们的,那是你们的满洲学生会馆,跟我这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没任何毛关系。我看我还是到我的中华会馆吧,反正也就两步地远。”
张逸风悄悄地向他俩走来。
刘向荣说:“小马,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你承认俺们都是中国人,为什么就不敢进所谓的满洲学生会馆呢?”
马友梅撇撇嘴说:“得,你的小嘴够利索的,听你的好了不。”
刘向荣说:“这还差不多。哎,跟你谈个正事。俺认为啊,俺们全中国的在日留学生应该联合起来,为了早日把小鬼子赶出中国做些力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