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一雄和张逸风徜徉在街边人行道上。街道两侧樱花已谢,但树木枝繁叶茂。渡边一雄的心情分外惬意,走路就显得有些趾高气昂的,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瞥一下低垂着脑袋、心事重重的张逸风。看到自己一贯瞧不起的张逸风的猥琐样,缩缩地跟在自己侧身后,渡边一雄不由得皱一下眉头,挺了挺大和民族高傲的胸脯,心说,支那情报系统怎么找了这么个窝囊废作间谍,简直搞笑,简直就是对我渡边一雄这个大日本帝国内务省东京警视厅特高部警视长这个伟大猎手的尽情侮辱!
“张君,我是‘密使’,是受命专门唤醒‘樱花’的。请问你在小组中担任什么职务?”渡边一雄忍住恶心问。
“报务员。”
“国内呼唤‘樱花’已经接近二十天了,现在每天还在呼唤,你们为什么迟迟不苏醒?难道你乐不思蜀,忘了自己的神圣使命了么?”
“我是报务员,没接到发报指令和情报,我的任务就是潜伏,一动不动。”
“根据目前的情报分析,‘樱花’其他成员应该不在了。不管这些,任务必须完成,没有其他人,你我就是新的‘樱花’。”
“吆西。”
“抽空给家里发报,‘三舅身体痊愈’。”
“嗦嘎。”
“小组原先一共几个人?代号分别叫什么?”
“我的代号叫‘一只耳’,其他的我都不知道。”
渡边一雄担心问得太多引起警觉,就此打住了。突然,他觉得“一只耳”这个代号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却一时又想不起来,不由得多看了张逸风两眼,似乎怀疑他在糊弄自己,但看他的言行,很是不像。
“据你分析,其他成员会不会已经真的不在了?”又走了几步,渡边一雄问。
“不知道,我们几个从来没见过,即使将来想要联络,也必须通过暗号。”
渡边一雄微微点点头。
“请问‘密使’,我今后的任务是什么?”张逸风小心翼翼地问。
“就是发报,切不可轻举妄动。另外,如果发报,千万要注意,日本人的无线电定向监测能力是非常强的,关键时刻,即使把发报机丢了,也不能人被抓。发报机可以再搞,可人到哪找去?!”
张逸风听了渡边一雄的话,抬眼认真地看了看他,仿佛不相信这话是他说的。
“你是日本人么?”张逸风犹豫一下,问了个最最愚蠢的问题。
“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渡边一雄有点鄙视地说,心说,支那情报系统怎么派这么一个狗屁不通的家伙来做间谍,难怪支那要亡国。
看来,要想彻底铲除“樱花”,实在急不得。反正现在已经控制了一个,那就张网以待吧,我医齿匠渡边一雄、警视长渡边一雄,完全有这个信心和能力。
那么,另一个“一只耳”到底是在哪听说过的呢?渡边一雄陷入了深深的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