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东京,光彩亮丽。
吉川居酒屋包间内,矮桌子边坐着渡边一雄、阿骨打和张逸风;张逸风和他俩腹对腹坐着,他的左右是野田爱子和传马枝子。还空着两个座位,好像在等谁。菜还没有上,大家在默默地喝茶。野田爱子不时地瞅一眼渡边一雄,眼里复杂的成分很多,尤以怨恨的成分为最。这一切都被阿骨打和传马枝子看在眼里,他俩都感到有些困惑。
“这俩小子怎么还不来?约好的时间不到,太没礼貌了。”张逸风看看手表,嘴里嘟囔。
“张君,我这个小表弟啊,打小一贯娇生惯养的,从来就没个时间观念。现在在您的教诲之下,我感到他已经有很大变化了。”阿骨打笑着替刘向荣打圆场。
“年轻人么,都爱疯玩。我以前还不如他们呢。”渡边一雄笑着自揭老底。
“再爱玩也不看看几点了!约好的时间不到,真没素质!”张逸风嘴里忿忿的,很不满意。
“张君,你就满足了吧。今晚你不是护花使者,倒是花护使者。”渡边一雄看看他左右的两位美女,略带嫉妒地说。
大家都笑了。野田爱子和传马枝子一齐害羞地低下头,脸上红扑扑的。
“来了来了,就知道你们笃定在叨咕我们呢。”刘向荣人还没进屋,声音就进来了。
“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马友梅拉开门说。
刘向荣一进屋,看到渡边一雄也在场,本来笑容满面的,顿时就冷了脸:“这个纯私人性质的场合,渡边君怎么会在?”
趁着别人都把注意力转移到刘向荣和渡边一雄身上,马友梅向张逸风使个眼色,同时点点头。
“怎么?我不能在么?”渡边一雄依旧满脸的笑容,根本就不把刘向荣给他的脸色当回事。
“这是极为普通的纯私人场合,像渡边君这么高级的秘密特高出现,恐怕会有辱您高贵的身份。”刘向荣挖苦地说。
“哦,是吗?原来渡边君不仅是医齿匠,还是秘密特高啊,失敬失敬!”张逸风假装恍然大悟地说。
“特高为帝国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向荣,你本来就迟到了,就不要嘲三讽四了。”阿骨打及时插嘴,“你俩迟到了不道歉,浪费了大家的时间,我们还没埋怨你们呢。再者说,今晚是给枝子小姐饯行的,气氛应该热烈热闹,而不是相反。”
“哦,我们来,是因为靖国神社着火了,我们路过看见了,就停下看了一小会,所以耽搁了。”马友梅故意大声解释,想早点儿求得刘向荣所说的火灾定性。
“是失火吗?”渡边一雄问话时,眼睛却看着刘向荣。
刘向荣知道渡边一雄看着自己的意思,是他又联想到上次军需仓库的那场大火了,遂故意瘆他:“你看我干什么?又怀疑是我放的火?我看你还怀疑成瘾了!”
“渡边长官,一来就见你俩唇枪舌剑的,难道你和我表弟有什么过节不成?”阿骨打笑着问。
“上次的军需仓库着火时我恰好路过,被渡边长官抓着,他非诬陷是我放的,还把我关了一宿审查。”刘向荣气哼哼地说,“渡边君,难道刚才靖国神社的大火又是我放的?我跟你说实话,我刚才和马君确实路过那儿。而且就在大火之前,我们还曾经进去参观过呢。”
“向荣,你瞎说什么呢,刚才报社的米物君来电话,靖国神社的大火是因线路老化引起的,与你和马君何干?尽瞎说!”阿骨打批评他。
一听这话,马友梅极其诧异地看看阿骨打,又看看刘向荣,再看看渡边一雄,最后,他都不知道看谁好了,只是将惊讶的嘴巴始终大张着。看来刘向荣所言不虚,他确实有这个特异功能,放火而不留痕迹。这就可以解释通,为什么爆炸事件中没有他。看来,必须得重新审视这个不但有点神秘,而且很有点异于常人的小家伙了。
阿骨打的话,在渡边一雄听来,却好像更加证明了这件事又是刘向荣干的;尤其是,他看到了马友梅惊讶的神情,心里更有把握了。他在心底暗暗发誓,刘向荣,不把你这个灰老鼠揭穿了,我渡边一雄枉为大日本帝国的高级特高了。
刘向荣调皮地看着渡边一雄,又俏皮地挤挤眼,在心里说,哦嚯,渡边长官,咱俩的对手好戏,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