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轿车在闪烁的霓虹中缓慢前行。车中两个人,一个开车,一个坐在副驾驶位置。他俩默默地望着车辆流淌的前方。
“‘右撇子’,据我所知,‘一只耳’张逸风擅自将重庆命令‘樱花’搜集日本防空能力的情报,毫无保留地透露给了特高部。你分析,他意欲何为?难道他真的叛变了?”
“‘左撇子’,‘一只耳’张逸风叛变绝不可能。重庆的命令里还有一项是搜集‘豚鱼计划’情报,他就没告诉特高部。而且我作为‘右撇子’,已经跟他接上头有些时日了,但我至今没有觉察到任何危险的迹象。”
“我告诉你,‘一只耳’的心理素质极差,很难保证他在关键时刻不会叛变。我个人认为,你和他的接头有些仓促了,等些时候会更好。”
“其实这几年来我们一直在默默地关注他,只不过他不知道罢了。我感觉,他很坚定,选择他做报务员,没有错。”
“我和他熟悉多年,怎么也不敢想像他居然会是中国间谍。他给我的印象从来就是谨小慎微。当我知道他就是‘樱花’成员之一的‘一只耳’时,我是大为震惊。”
“他不是被捕过一次了么?据说表现不错的。而且特高部极力要迅速解决了他,他也知道这个事实。但是,他并没有出现任何叛变的苗头。问你一句,‘一只耳’张逸风知道渡边一雄这个所谓的‘密使’是假的么?”
“他应该是感觉到了,从他言行的点滴中能够觉察到。”
“如果是这样,他把重庆命令‘樱花’搜集日本防空情报泄露给特高部的行为就好理解了。我认为,他是故意在考验渡边一雄假扮的‘密使’。大家都知道中国空军根本不具备远程空袭日本本土的能力,他这么做,就是要混淆日本情报界的视听;同时,他也可以取得假‘密使’的信任。关键是,有关搜集‘豚鱼计划’的命令,他并没有向特高部报告。”
“我认为,即使他想混淆日本情报界的视听,这么大的事,也应该向你这个组长请示一下,绝不应该擅自做主。毕竟,你才是‘樱花’的组长。”
“他不请示,也许有他解释得通的理由。”
“现在,作为‘樱花’的成员,‘一只耳’已经暴露了,我们是不是要放弃他?”
“不,特高或宪兵在没有搞清‘樱花’所有成员是谁的情况下,轻易是绝对不会为难‘一只耳’的。我们现在要做的,除了搜集情报以外,就是尽可能地保证他的安全;再就是,情报继续交由他发。我们应该相信他。”
“吆西。‘豚鱼计划’怎么搜集?”
“心急吃不得热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