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邮递员拿着一封信来到御宿一泊下宿馆值班室前,冲着窗口扬了扬:“御爷样,信件。(狂∫亻∫小∫說∫网)[.♀xiao♀shuo.♀kr]”
“阿里嘎逗。”吉村俊从值班窗口伸出一只手接过信件,看了看,张逸风的。他犹豫一下,伸头出去看看四周无人,缩回脑袋,拿起话筒拨号,“警视长,又收到支那人张逸风的信件了……”
“部长阁下,吉村俊报告,又有人给张逸风寄信件被截获了。我的意见,既然我们暂无技术发现信件的秘密,还不如直接给他,免得打草惊蛇。我们再从其他方面想办法吧。”渡边一雄手握话筒说。
“同意,就按你的意见办。”
“吉村君,部长阁下说了,明知信件非常可能有秘密,但是我们暂时发现不了。御爷样,直接给他吧。今后若再遇到此类情形,都这么处理。”渡边一雄按下电话,继续拨号说。
“哈衣。”
大清早,天刚蒙蒙亮。御宿一泊下宿馆内,吉村一家只有吉村太太在厨房忙碌早饭,其他人都在睡。二楼,张逸风穿好衣服,悄悄地将止痛水装在上衣口袋里,准备下楼;野田爱子慵懒地躺在被窝里还没起来。隔壁的隔壁,刘向荣出去打个电话又回来假装睡觉,也没起来。马友梅则在后院开始锻炼身体了。张逸风走下楼梯,刚要拐弯往后院去,忽听得值班室“嘀铃铃”电话铃声响,他不由自主地慢下脚步。果然,御爷样吉村俊从值班室伸出脑袋冲楼上喊:“张君,您的电话。”
“诶,来了。”张逸风颠颠地小跑着过去,进入值班室,摸起话筒说,“么西么西,您好,我是张逸风。”
“教授,上次送您的止痛水失效了,请您扔了吧。实在对不起。”
“哦,失效就扔,没事的,感谢提醒。”
谁打的电话不知道,电话内容张逸风还是懂的,是提醒自己舍弃电台的。张逸风心里一阵紧张,就连放话筒的动作都有些失常,声音明显过大,惹得吉村俊不由得狐疑地看他一眼。张逸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但是一时无法改变,索性就歪歪扭扭地走出值班室。
他刚走出值班室,就听御爷样吉村俊在身后说:“请等一下,张君,这有您的一封信件。”
张逸风回过身体,伸手接过吉村俊递过来的信件:“阿里嘎逗。”
“请多关照!”
张逸风转过身,将信件装在上衣口袋里,慢吞吞地走向后院。其实他心里明白,这绝对是哪个“撇子”寄来的情报。他本来想往后院去的,已经到了后院门口了,犹豫一下,他又上楼回到自己的卧室。爱子到隔壁做饭去了。他心里暗喜,赶紧掏出收到的信件,用止痛水涂抹。很快,“武汉攻略战计划”完整地呈现在他的腹前,后边坠着“左”字。他心中大喜,边听着隔壁爱子做饭的声音,边紧张而又迅速地将他们译成密码,然后装进口袋里,出门下楼往后院走去。
“教授,上次发报完后,回来的路上遇到渡边一雄了。他还带了好多人,我和刘向荣差点被他抓走了。”在后院锻炼身体的马友梅迎着张逸风到近前,悄声说。
“你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告诉我?”张逸风大吃一惊,联想到刚才的电话,他更是浑身汗涔涔的。
“我觉得,在东京街头的任何地方遇到特高的人,都是理所应当的。可是,回来后这几天,我却是越琢磨越不对劲。”
“哪儿不对劲?”
“遇到他的地方,就离我们发报的地点不太远。很可能是他们的侦测车发现了我们大致的位置,最终不确定,所以实地查验的。而且他到了没多会,他手下人也到了,人还很多,看来是有备而去。”
“那台收发报机还在原地吧?”
“自从上次发报后,一直没动它。”
“舍弃那台!”
“为什么?教授,一台短波收发报机多难得、多珍贵啊。”
“那里太危险,绝对不能再去了。我告诉你,那一带,现在有千百双眼睛在紧盯着。你要是珍惜你的那条小命,你要是还想着今后为党国做更多有益的事情,你必须听我的!”
马友梅吓得一伸舌头。
“这是要发的情报,你藏好,明晚我和你另找地方一起发。”张逸风递给马友梅一小摞纸。
“可是,我们没有了收发报机啊?”马友梅接过全是数字的一小摞纸,小心地叠好,藏进贴身口袋里。
“这个你不用管。还有,下次再去发报,绝对不能再带着刘向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