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友梅坐在病床上,后背仰靠在床头,身上的纱布已经去除一些,伤口已经开始结痂。(狂·亻·小·说·網)[./xiao/shuo./kr]张逸风坐在床前的小凳子上,看着他满身的疤痕和纱布,面色相当凝重。
“友梅,你分析,刘向荣向特高部举报收发报机藏匿地点,到底是怎么回事?”
“教授,我分析,这就是特高部故意设置的圈套。我当时在刑讯室门口确实听到了明日晓星说刘向荣是他们的‘鲶鱼’,给他们提供过情报;他们后来问了刘向荣两句话,刘向荣也确实照实说了。我当时很气愤。别说当时,就是现在我也很气愤。但是,我左思右想,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一、明日晓星一定不止问他两句话,为什么只让我听到他问的那两句话?二、刘向荣为什么没说是我藏匿的收发报机?而且我是接受您的命令发报的?如果他是真正意义上的告密者,他就丝毫不会有所保留。”
张逸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刘向荣还跟我说过一句话,他说教授一定跟我说过要我放弃那台收发报机。”
“我从没跟他说过。但他的判断是对的、准确的,在这一点上,你必须向他学习,认真吸取教训。”
“教授,我向你检讨。”
“检讨就不必了。如果再不吸取教训,后果可想而知。”
马友梅点点头:“教授,结合认识他以来发生的一些事,尤其是近两三个月来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我现在越发觉得刘向荣很可疑。开始是他接近我,后来又是他提议搬到你那儿和你一起住的,而提议搬过去的时间,恰恰就是‘七·七卢沟桥事变’之后。现在想来,他一开始接近你就是有特定目的的,而我,只是他的一枚棋子,或者叫工具也行。他在靖国神社纵火是为了取信于我,但是,军需仓库的大火,却是他独自完成的,我们都不知道。据说,损失非常大。”
张逸风没说话,却紧皱着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教授,那天去浅草寺的路上,我被一张裹着字条的小石子砸了后背,后来拣起来一看,字条上写着‘教授被捕’四个字。可当时我并没有发现任何人可能给我字条!教授你分析,是我们的人通知我小心谨慎?还是敌人故意试图扰乱我行动?”
“只能是自己人!如果是敌人,他根本没必要这么做,直接逮捕你即可!如果是自己人,会是谁呢?难道是‘右撇子’?不可能啊!”
“教授,谁是‘右撇子’?”
“哦,你不该问!”
马友梅疑惑地看着张逸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