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万籁俱寂。御宿一泊下宿馆内,张逸风和野田爱子回到房间,稍事收拾,都睡下了。
吉村太太的卧室里,吉村信子埋头绣慰问袋,一抬头,看见泪水从母亲的脸上悄然滑落,他以为母亲又在思念大哥哲夫,顿时泪水盈眶地问:“母亲,您怎么啦?是不是又在想哲夫哥哥了?”
吉村太太抽泣着说:“不是,我是听到你二哥又外出了。这深更半夜的……要是被宪兵队或者特高部抓去可怎么办哪?!”
“母亲,二哥就是不像话,他要是被抓去纯粹是咎由自取。自己成天不为圣战服务也就罢了,还要让家里人为他担惊受怕的,太不应该了。母亲,您就不要为二哥流泪了。”
“信子,你怎能懂得一个做母亲的心哦。你现在还小,等你以后有了孩子,你就能体会到了。”
吉村信子红着脸说:“母亲,我在新娘学校学到了好多东西呢。等我今后有了孩子,我会把孩子伺候好好的,让他们快快长大,拿起武器上前线,为天皇陛下和大日本帝国效忠!”
吉村太太立即胡乱地抹去脸上的泪水,笑着大加赞赏:“吆西!吆西!咱们信子新娘学校毕业了,学会了很多怀孕、生产、婴幼儿护理等知识,还会做料理等家务,谁娶了咱们信子,都是他家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吉村信子害羞地说:“母亲,可我还在上中学呢。”
“女人么,嫁人是迟早的事。”
吉村信子羞答答地低下头,不吱声了。
吉村太太看着娇羞的女儿,调笑地问:“信子在想像未来夫君是什么模样吗?”
吉村信子羞赧地说:“母亲,您再这么说我不理您了。”
吉村太太“呵呵”地笑了,笑声伴着泪珠,滴落在榻榻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