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视周围,终于没有人了。马友梅面上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起身慢慢地出了咖啡馆的大门。气定神闲地站在门口,他往四周看看,看着空无一人的咖啡馆门口,他转身沿着路边走去。路灯忽明忽暗的,街上行人也不多,偶尔有“叮当”作响的电车经过。他微微低着头,不紧不慢地走着。当他走到两栋房子的连接处,忽然从阴影处蹿出一个人来,疾如闪电,吓了他一大跳。没容他喊出声也没容他躲闪,他就被来人捏着喉咙,抱着腰肢,像夹着小鸡仔一般夹到阴影里。
“小日本子,说吧,要钱要命!”黑暗中,看着不断挣扎的马友梅,来人声音低沉,但是很恶毒。
马友梅一听声音,反倒不动了:“我就知道是你小子捣的鬼。我马友梅感激你在码头出手救了我。”
“呵呵”一笑,来人松开手,将马友梅轻轻地放到地上:“小样,小耳朵挺邪乎的么。”
“你怎么这个德行?不是非常非常熟悉你的人,根本就认不出你来。”马友梅站稳了,没好气地说。
“任务需要化妆的。俺这次受命从东北来,一是保护你;二是配合你的行动。刚才吓破胆了吧?”
“你才吓破胆了呢!刚才怎么回事?”
“不知道,俺一直隐藏在这儿等你,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别管他了。你来得正是时候,紧急任务。军统特工徐超被兰机关抓住后,受刑不过叛变了,供出了我们在东京的重要人物;东京已经派人来押解他回东京审讯,我们必须尽快在上海就地解决他。但是,已经想了很多办法,都不行。哦,对了,如果你在上海遇见美姬,一定要记住,她现在是兰机关机关长和智雀二的私人秘书兼翻译河夏英华的战时夫人,名叫边见幸子。”
“美姬怎么会在上海?怎么又成了河夏英华的战时夫人?河夏英华既然是特务机关长的私人秘书兼翻译,美姬不是很危险么?”
“有时间慢慢给你说。对了,渡边一雄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美姬说为了他愿意做一切?”
刘向荣看着马友梅不说话,也许是在斟酌该不该说实话。
“你倒是说话啊!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了解我么?”
“友梅,其实你知道的,美姬一直深爱着渡边一雄,这是俺们大家都知道的。”
“别跟我扯犊子,你给我滚犊子!”
“友梅,这个,俺真不能告诉你。这是俺们的原则。”
“滚你的原则吧,别来搭理我。我告诉你,我到上海来,就是执行‘樱花’的命令。你现在,其实执行的也是‘樱花’的命令,你还是来保护我,并配合我执行任务的。但我不知道你执行的到底具体谁的命令。”马友梅说着,伸出右手向刘向荣晃晃,再伸出左手晃晃,又摸摸自己的一只耳朵。
“友梅,工作的性质决定了,俺真的不能告诉你。也许今后时机合适俺会告诉你的,但绝不是现在。”刘向荣明白他的意思,笑着说,然后伸出右手晃晃。
“我问你,那时候你为什么非哭着喊着要打死他?”马友梅会心地笑了。
“俺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看你干的好事。”
“谁叫他坏得切骨。”
两个人都“嗤嗤”地笑了。
“扯远了。这个叛变者有什么个人爱好?”刘向荣问。
“他是北方人,特喜欢吃面食。”
“做面食是俺的拿手好戏。还请你不要忘了十六铺码头是怎么爆炸的。”
“十六铺码头上怎么爆炸的,我还真不知道。”
刘向荣俏皮地向马友梅挤挤眼,做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