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军部参谋本部二部,大岛敏健办公室内,大岛敏健和阿骨打腹对腹坐着,米内直树站在阿骨打的身后,似乎是在防止他会有什么突然的举动。
旁边的桌子上,一台放音机静静地待着。
大岛敏健用眼睛不时瞟一下放音机,瞟得阿骨打心里直泛嘀咕,不知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大岛课长请我来听录音的?”阿骨打笑着率先挑起气氛。
“阿骨打君不愧是我亲自挑选、培养的特工。”大岛敏健也笑了,“我就来请阿骨打君听一段录音吧。”
“吆西。”阿骨打说。
“在我们听录音之前,请把你随身携带的所有东西全部交给直树保管。我们不能因此心有旁骛!”大岛敏健说。
“吆西。”阿骨打说着,将随身带的公文包递给米内直树。
米内直树接过去,夹在腋下,仍就站在原处。
“东西全部都给直树了?”大岛敏健问。
阿骨打不说话,站了起来,将身上的全部衣服口袋掏个底朝天,挨个展示给他们看。展示的同时,他心里泛起了嘀咕,一定是哪儿出了岔子,应该还是个不小的岔子,否则大岛敏健绝对不会如此对待自己的!难道是因为张逸风?他不久前匆匆见自己一面,在自己手心里塞了一张纸条,也不知道是什么内容。难道是冲着这张纸条而来?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给他们,张逸风一定是用他们无法显影的密写药水写的,他们就是拿去也是无可奈何。
“喏,这还有一张纸条。”阿骨打主动将手心打开,将有些汗湿的纸条递给米内直树。
米内直树将纸条接过去,展开了,就见字迹全无的纸条已经基本上湿透了。他将纸条放到旁边桌上,晾着。
“什么宝贝纸条,阿骨打君竟然忍心让它闷头憋气这么久?”?大岛敏健也看到了湿透的纸条,遂问。
“临出门随手拿的一张纸条,以备不时之需。后来见到直树,就忘了放进包里,也忘记放进衣服口袋里了。”阿骨打说。
“阿骨打君确定不是紧张所致?”大岛敏健说完,居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当然是紧张所致。因为大岛课长要召见我,我心情一激动,忘了!”阿骨打顺杆爬。
“吆西!咱们言归正传,还是听录音。”
大岛敏健拧开放音开关,随着一阵轻轻的“沙沙”声传出,然后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请喝水。”
“阿里嘎逗,美姬小姐。”阿骨打说。
“美姬,有患者?”?渡边一雄问。
“哦,渡边君,我表哥牙痛,来找您看看,请多关照。”刘向荣急切地说。
“渡边君,给您添麻烦了。”?阿骨打说。
听到这里,阿骨打突然想起来,这是他初次和渡边一雄接头时的场景。怎么就被录下来了呢?难道渡边一雄的诊所早就被监控了?他心里一阵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