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宪兵队队长办公室内,本昌治和三井兵卫轻声交谈,两个人显得尤为轻松惬意。
“将军阁下,‘诺门罕攻略战计划’,吉村东平交给张逸风后,张逸风没有停留,立即去找了渡边一雄。我怎么感觉这里边有些怪怪的呢?”
“你的感觉没错。最初的情形是,渡边一雄是假冒的重庆派来的‘密使’。后来的情报证实,张逸风已经知道这个‘密使’是假冒的了。可是,渡边一雄这个自负的家伙,坚持认为他并没有暴露。”
“可是,将军阁下,如果张逸风去见渡边一雄,正如他公开声称的,真是去看牙的呢?他并没有将情报交给渡边一雄。我分析,野田爱子刚刚为张逸风生了个儿子,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仅仅为了看牙去见渡边一雄,绝不合常理!”
“本昌君,你的分析很有道理。下一步,我们就要看渡边一雄这个‘密使’怎么表演了。”
军部参谋本部二部情报课课长办公室内,坐在办公桌后头的大岛敏健望着前来报告工作的渡边一雄和山下秀。
“大岛课长,御宿一泊下宿馆的吉村东平给张逸风提供了一份‘诺门罕攻略战计划’,张逸风又立即交给了渡边君。‘计划’我看了,很详细,但是,我们不知道这份‘计划’的真实性如何,特来向大岛课长求证。”山下秀说。
这时,渡边一雄起身,默默地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掏出了那份“计划”,恭恭敬敬地递到大岛敏健的腹前,放在桌子上,然后他又退回去,坐回到椅子上。
大岛敏健拿过“计划”,展开了仔细地看了看,吃惊地抬起头来,看着腹前的两个人:“这真是吉村东平提供给张逸风的?”
“千真万确!大岛课长,支那人张逸风就是这么告诉我的!”渡边一雄神情严肃地说,“他说,他本来是想为他的祖国继续服务的,可是,就在今天,他的儿子诞生了。他在接到这份情报后,思想陡然有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认为,他必须为他新生的孩子有所作为。”
“吆西,有这个想法,即使很突然,也完全在情理之中。现在的问题是,吉村东平的这份情报是哪来的?我现在完全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这份情报百分百准确。太恐怖了,帝国的最高军事机密竟然无密可保,轻易地出现在敌国间谍的手中。”大岛敏健极为震惊地说。
山下秀和渡边一雄两个人互看一眼,都很诧异。
“值得庆幸的是,这个间谍很可能临阵倒戈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山下部长、渡边警视长,我们必须顺着吉村东平这条重要线索捋下去,尽快揪出帝国的蛀虫,严惩不贷。”
“哈衣。”山下秀和渡边一雄同时回答。
“另外,渡边君,充分利用张逸风的思想变化,让他为我们服务。空竹坊主这个所谓的‘樱花’,还有很多疑点存在。比如说,既然前面的几次电报确实是张逸风,或者马友梅发的,空竹坊主那儿哪来的电报底稿?不是很奇怪么?他不是弄巧成拙么?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张逸风和空竹坊主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空竹坊主就是“樱花”,他的情报来自哪里?这些,都有待于我们进一步求证。”
“大岛课长,关于吉村东平,我想多说两句。这个吉村东平在东京就是个积极的反战分子,他的那些同伙都已被强制送往支那前线了。他之所以留了下来,是因为明日君对他下手太狠,打残了他。他向张逸风提供如此重要的情报,我认为,在情理之中。实际上,他已经沦为了支那间谍的帮凶,或者说,他已经加入了支那的这个间谍小组也说不定。既然他已经彻底沦为帝国的叛逆,就必须受到严惩。”山下秀说。
“严惩是必须的,但不是现在,目前尤为紧要的是迅速查清他的情报来源。我现在已经有了一个方案,但是还不成熟,我需要再考虑一下,一旦成熟,我将立即通知你们实施。但首要的,是立即监控吉村东平。现在,我想立即见到张逸风。”大岛敏健说。
“哈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