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也跟着走。
谢凌却没有放人的意思,语气不紧不慢,“为师允许你离开了?”
“我会去跟待会授课的先生替你说一声。”
阮凝玉:?
她在乎的是这个吗??
阮凝玉笑得勉强和犹豫,“可先生,我不能耽误了课业不是?”
谢凌道:“若是耽误了,耽误哪些,为师帮你补修。”
阮凝玉:……
那算了,想到谢凌单独给她补课业,她就恨不得以头撞墙。
“不耽误,回府之后我自个也能补习,那不劳烦谢先生了。”
说完,她便闭嘴。
谢凌这时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连他都不曾发觉自己的唇形抿平了下去,弧度微凉。
忽然间,不久前在外面看到的一幕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她伸出手,去摸了摸一个瘦削少年的头。
说话时,她的眸里也有灵动漂亮的星光。
少男少女站在湖边柳树下,犹如一幅赏心悦目的画卷。
谢凌无端感到烦躁。
他移目,神色很淡,“那便继续跪着,等到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何处,你再回去。”
谁曾想,还是不悦。
“为师平日在谢府教你的规矩体统,都是喂狗去了么?”
室内漂浮着茶汤的清香。
谢凌的目光骤然冰寒。
最后一句话,可见男人是动怒了。
阮凝玉肩头颤了颤,如同被疾风冷雨吹打下来的落叶。
谢凌的气场不是她能抗得了的,很是慑人。
重生一世再来,她也惊怕。
可她低着头,一声不吭。
不由的,她也负气起来。
许清瑶身上衣裳的熏香还留在屋内,是淡淡的莲花清香。
而男人斋房里的书籍一看都是经过许清瑶之手整理的,这让阮凝玉想到了前世痛苦的回忆。
她想到了自己如何败给这位受尽万千宠爱的谢夫人,她前世死得凄惨,死得太不体面……
她最恨的,是让许清瑶成为了前世的最大赢家。
她,不甘心。
阮凝玉斗气,于是抬起头来,明眸绝美又冰冷,“我不觉得自己有错,我只是在文广堂寻常交朋友罢了,我和那少年只有纯粹的友情,没有谢先生想得如此不堪。”
“他是宫里的七皇子,我来这不过几日,便见到他被人欺负拳打脚踢足有数次,因而生了恻隐之心,决心与他交朋友。这事谢先生如若不信的话,可以亲自去询问大表姐。”
“至于我那个举动,只是我不忍见七皇子苦痛,感同身受下对他无意的一种亲近罢了。”
“都说谢先生有圣人遗风,菩萨心肠,也不知若是先生见到了一幕,是会如贤者般怜悯出手相助,还是伪君子般的视而不见?”
说完,她又低下头去。
斋房外的庭院响着蝉声。
阮凝玉感觉到她话落之后,满屋的气息也更加冷凝了下去。
男人握着书卷,眼眸沉了下去,神色和缓不见冰冷。
但越是这样平静,越叫人无端感到害怕恐惧。
而这时,庭院白墙之外走过了几个文广堂的弟子。
是他们打破了这个氛围。
但话语里涉及到了跪着的阮凝玉。
墙后的少年道:“你们见到谢家那个表姑娘了吗?她也来文广堂了。”
听到自己的名号,阮凝玉怔了怔。
有人嗤了一声。
“她这样的草包也能被选拔进文广堂,还是因名声恶臭,遭嬷嬷验身而失去处子身的,她也配入学堂听讲?真是天底下最荒诞之事!”
“她长得还挺漂亮的,没想到被谢家人验身,当真是可惜了……”
“对了林兄,令堂前些天不是还要筹备着给你纳个美妾么?我看这阮凝玉就不错,她验了身后哪户人家敢娶她做正头夫人?虽失了贞洁,但毕竟还是长安第一美人,要不,你便纳她为妾,想必这阮凝玉肯定会跪下来感恩戴德的……”另一男子在戏谑。
那人恼了:“你说什么呢?像阮凝玉这样不检点的女子,给我做妾我都不要!”
虽然阮凝玉也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失贞,但处子身便是已失去的了。
何况,还是因为犯下大错遭嬷嬷验身的,正是世家最忌惮的事,谁会容忍这样一个女子嫁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