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转瞬即逝,江承兮仍将自己深锁闺中,她终于悟透了太子那句未曾正视的深意。
原来,那枚玉佩若迎光细观,便能隐约窥见其中镌刻的“澋萧”二字,字迹晶莹剔透,仿佛藏匿着无尽的秘密。
这几日,太子遣人送来的两封书信如同落叶般堆积在案头,两封都催促她再度踏足玉莲楼,但江承兮却对它们置若罔闻,甚至连目光都未曾吝啬。
她的心已沉沦于自弃的深渊,暗自慨叹:“世事如此,随它去吧!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而杨墨冉,他似乎被俗务缠身,忙碌得难以抽身。自上次彼岸寺一别后,江承兮便再未得见他的身影。
她的内心如同波涛汹涌的大海,既渴望见到杨墨冉,又惧怕他知晓太子轻薄的行径后心生嫌恶。
毕竟,在这世间,男子的眼中,女子的贞洁与名誉何其重要,又有几人能真正做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直至次日晨曦初露,江承兮与江承昭经过一番精心妆扮,正准备前往安和县主举办的赏荷宴。
就在此时,宋佳慧气喘吁吁地赶来,她急切地喊道:“两位表妹,且慢!外祖母也命我同往。”
江承兮与江承昭心中虽略有不满,但面上却未表露分毫,轻轻颔首以示应允。
自上次宋佳慧擅自取走江承兮的首饰后,二人便与她疏远了许多。
此次同行,三人各怀心事,一路上默默无言,气氛略显尴尬。马车疾驰而过,不多时便抵达了皇家别院。
只见门前车水马龙,显然安和县主的这场赏荷宴吸引了众多高门贵女和公子哥儿。
江承昭将帖子递予守门小厮查验,随后在婢女的引领下,一行人步入了别院内。
穿过竹林掩映的楼廊,行至尽头,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碧波荡漾的湖泊映入眼帘,微风拂面,带来阵阵荷香。荷叶随风摇曳,宛如翠袖轻舞,令人心旷神怡。
湖畔边,数座精巧雅致的亭子点缀其间,作为宾客们的休憩之所。亭子四周轻纱飘飘,似烟似雾,增添了几分朦胧之美。
想来是因今日男女宾客同席,故以此纱幔相隔,以免失了礼数。
湖边还停靠着数艘小船,已有不少才子佳人泛舟湖上,采摘荷花,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江承兮与江承昭悠然坐于亭中,品味着精致的点心,微风轻拂,令人心旷神怡。
江承昭微微侧头对江承兮道:“五妹妹,我们是否也去采摘些荷花以增雅趣?”
江承兮闻言,微微摇了摇头,婉言谢绝道:“四姐姐,我们还是作罢了吧。若是稍有不慎,弄得汗如雨下,恐将破坏了这份宁静与惬意。”
话音未落,几名容姿艳丽的贵女款步踏入亭中。其中为首的那位少女一眼便见到了她们二人,眸中顿时掠过一抹不悦之色,倨傲地发问:“你们究竟是哪家府上的?”
江承昭和江承兮忙起身向对方施礼以示恭敬。只见江承昭笑语盈盈地答道:“我们乃江府之女,家父江亦宁。”
言罢,她瞟了一眼这位陌生的少女,心中暗忖:“不知这位小姐又出身何门何户?”
然而,那少女身后的常若若却面露不屑之色,嗤之以鼻地说道:“真是孤陋寡闻,竟连思祺姐姐都不认识。她可是尚书府的嫡长女,身份尊贵无比。”
说罢,她又伸手指向江承兮与江承昭,对假思祺嘲讽道:“瞧瞧她们这副模样,父亲不过是个五品小官罢了,且这江承昭还是个庶出之女,岂能与我们同亭共坐?”
假思祺轻蔑地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地说道:“你说得极是,她们的确不配与我们为伍。还不速速滚出此地,以免玷污了我们的清净。”
言罢,她又转头对身旁的贴身丫鬟下令道:“速将她们刚才用过的物件悉数扔出亭外,以免污了本姑娘的眼。”
江承兮与江承昭顿时气得脸色通红。江承兮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欲上前与之理论。
江承昭却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低声劝慰道:“五妹妹,莫要与她们一般见识。我们且避其锋芒,速速离去为妙。”言罢,她便拉着江承兮迅速离开了亭子。
二人寻得一处相对僻静之地,江承昭方才松了一口气,神色凝重地对江承兮嘱咐道:“切记,勿要冲动行事,我们万万不可招惹那些有权有势的贵女。若是不慎触怒了她们,势必会给父亲和兄长招来诸多麻烦。”
江承兮听罢,心中不禁沉甸甸的,她岂能不知这些道理?只是长久以来,她们早已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