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宁愤怒难抑,义正辞严地驳斥:“凭空捏造,何其荒谬!我父亲何时与彼等书信往来?
分明是你的伪造!你妻女被逐,个中缘由你心知肚明。
至于府中所抬之箱,皆为我为女儿准备的嫁妆,非你所言金银珠宝。”
董修明哂笑,讥讽道:“真相何难查证?小江大人何必如此焦躁?”
人群中忽有声音附和:“言之凿凿,听闻小江大人仅为庶女出嫁,便备下六十八抬嫁妆,更有五万两压箱银。此等巨款,不知小江大人从何而来?”
江亦宁疾言厉色反驳:“纯属诽谤!压箱银仅五百两,嫁妆皆为夫人与姨娘合力筹备。何来五万之说!”
听他提及姨娘,江在渊心生不祥。
果然,人群中有人高呼:“小江大人不提此事,我几忘之。你娶之小妾,岂非当年罪臣之女?莫非你江府便是当年漏网之鱼?”
江亦宁欲再辩,却被董修明无情打断:“陛下,如今真相大白,请速下旨彻查江府!”
熙和帝见太子默然,正欲发令,江在渊愤然起身,慷慨陈词:“老臣一生忠贞,何曾有二心?今日竟遭此无端诬陷!”
他毅然决然,声嘶力竭:“陛下,臣愿以死明志,只望陛下能洞察一切,还我清白!”言罢,他猛然冲向柱旁。
澋萧眼疾手快,拦下江在渊,嘴角挂着一丝戏谑:“江侍郎,你这是在自证清白,还是欲盖弥彰?”
江在渊悲愤交加:“老臣此举,只为昭雪,非为逃避!”
澋萧冷笑一声,言道:“若你真无辜,何不交由锦衣卫详查?梁指挥使定能还你公道。”
提及“锦衣卫”,江在渊浑身一颤,心中暗忖:太子这是也要对江家动手了吗?
锦衣卫之威,令人胆寒,如今竟要用来调查我族,这究竟是何意……
熙和帝目睹此状,心中叹息:“萧儿终是按捺不住,出手相助了。”
无奈之下,他下令道:“便依太子所言,梁安,你速领人马,查抄江府!”
梁安与大皇子对视,随即躬身领命:“臣遵旨!”
此言一出,朝堂气氛骤紧。众人皆知,此事非同小可,江家之命运,亦将随之转折。
户部尚书苏易,疑虑重重,对幕后主谋为江在渊之说心存质疑。
然而,陛下旨意已下,他无奈噤声。江府之罪,乃通敌叛国之重,若此时为其辩驳,恐自身难保。
梁安亲率人马查抄江府,江承皓、承泽挺身而出,护在女眷身前。
江承皓拱手质问:“敢问梁指挥使,我江府究竟何罪,竟劳您如此兴师动众?”
梁安睥睨而下,不屑道:“江在渊、亦宁通敌叛国,本指挥使奉旨抄家。”
随即他下令锦衣卫:“尽数拿下!”
江承皓欲反抗,却被梁安一脚重伤。
林兆然忙上前谄媚:“大人,何必与将死之人计较,还是速寻关键信函为要。”
梁安点头,径入书房。林兆然趁机扶江承皓,低语:“莫做无谓抵抗,保命要紧。”
他继而环顾四周,未见江承兮身影,遂问杨氏:“五小姐何在?”
杨氏低头不语,林兆然心急如焚:“我无恶意,只想助她,请速告我其下落,否则迟则生变!”
杨氏忆及林兆然曾救江承兮,犹豫不决后道:“她去她舅舅家去了。”
得此消息,林兆然跃马疾驰,欲在锦衣卫之前将江承兮藏匿。
与此同时,杨信舟疾步赶回杨府,许氏见其归途匆忙,诧异道:“老爷,时辰尚早,何以匆匆而归?”
杨信舟喘息未定,急问:“兮儿何在?”
江承兮闻声而出,笑语盈盈:“舅舅。”
杨信舟未及寒暄,便牵其手疾行,催促道:“快走,立马就走”
许氏见状,焦急拦问:“老爷,这是要往何处去?”
杨信舟面对许氏与杨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酸楚,泪眼婆娑道:“江府被抄家了,兮儿若不离去,恐再无生路。”
许氏闻此,泪如泉涌,难以置信:“昨日尚安,今日何至此?”
杨信舟心急如焚,无暇细述,紧握兮儿之手,决然向外行去。
兮儿回过神来,挣扎哭喊:“舅舅,我不能走!家人有难,我岂能独善其身?”
杨信舟毅然扛起兮儿,疾步而行,宽慰道:“兮儿,你必须离开,那锦衣卫诏狱非你所能承受。留下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