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墨冉抱着江承兮从浴室出来,来到外间用膳,林兆然早已坐在桌前等候。
江承兮见澋萧未在,便开口问道:“殿下呢?”
林兆然边吃边道:“殿下昨夜太累,沐浴后又歇着了,估计他得躺个三五日才能缓过来,你这几日就别去打扰他了。”
江承兮羞臊的点头,杨墨冉夹了片脆藕放在她碗里,不悦道:“食不言寝不语。”
林兆然悻悻地撇嘴,不再言语,桌上只余碗筷的碰撞声。
三人沉默着用完晚膳,杨墨冉对江承兮道:“今夜就在东宫歇着,明日我下职后再送你回去。”
江承兮乖巧点头,小心翼翼地问道:“表哥,荷香呢?”
杨墨冉神色一冷,语气冷淡:“她现下有别的事,明日我会让她跟你回去。”
江承兮偷偷瞥向林兆然,林兆然刚想开口,就被杨墨冉瞪了眼,扯着往外走:“表妹好好歇着,我明日再来接你。”
到了门外,林兆然一把甩开他,怒声道:“你做甚?”
杨墨冉寒声警告:“管好你的嘴。”
林兆然被他的神情吓到,别扭道:“不就是你罚荷香跪了一夜,不说就不说,别以为你这样我就怕了你。”
玄风悄无声息在他们身后道:“杨修撰,殿下诏见。”
杨墨冉冷着脸点头,林兆然刚想跟上,玄风用剑挡住,面无表情道:“殿下只诏见了杨修撰。”
林兆然抱臂冷哼:“不见就不见,谁稀罕,本将军回府便是。”
宁静雅致的书房内,澋萧端坐在书案后处理奏折,杨墨冉跪下道:“臣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澋萧放下手中奏折,眼神阴郁地盯着杨墨冉。
杨墨冉静静地等了一会,见他并未让自己起身的意思,便自顾自地站了起来。
澋萧厉斥道:“你好大的胆子。”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和怒气。
“臣不敢。”杨墨冉虽嘴上说着不敢,但神情却无半点慌张。
澋萧冷笑道:“你当真以为孤不敢杀你?”他的目光如刀般锐利,直射向杨墨冉。
杨墨冉毫不退缩,反而走近他,与他对视道:“殿下不会杀臣。”
澋萧眼中满是疲惫,身体微晃,杨墨冉伸手扶住他:“殿下身子尚虚,还是莫动怒的好。”
澋萧甩开他的手,怒声道:“孤好得很。”
杨墨冉瞥见桌上澋萧批阅的奏折,面露诧异之色。澋萧忙一把将奏折扣了过来,恼怒地吼道:“退下。”
杨墨冉却从他的手中抽出奏折,笑着说:“照殿下这个批法,怕是天亮都批不完,不如交给臣吧!”他的语气轻松而自信。
澋萧面色阴沉,眼神冷冽地看着他,杨墨冉神态自若道:“殿下不用如此看着臣,臣这么做都是为了表妹,殿下若是因此伤了身,表妹她会心疼的。”
澋萧嘴角勾起一抹讽刺:“你倒是大度。”
杨墨冉手下微停顿,而后继续批阅道:“并非是臣大度,臣只是不想失去她,还望殿下日后能与臣和平共处。”
澋萧不屑地哼了一声,嘲讽道:“你觉得孤还会再信你吗?
上次分明说好,在她做出抉择之前,我们谁都不与她相见,可你却去了杨府。”
杨墨冉不紧不慢道:“上次之事是殿下先食言,臣才去的杨府。
为了公平起见,臣也只与殿下一样只是吻了她而已,并未做出其他越矩之事。”
澋萧怒声反驳道:“上次之事怎么能怨得了孤,是她主动来找孤,孤能忍住不对她做什么已是极限。”
杨墨冉放下笔,将手中的奏折一一叠好,整齐地放在一旁。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沉声道:“表妹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如果殿下和臣继续僵持不下。
那么下一次,她可能会做出比这更疯狂的事。
届时,恐怕就没有像这次一样幸运了。所以,请殿下慎重考虑臣方才的提议,臣告退。”言罢,转身离去。
月色如水洒在窗前,映照出澋萧略显疲惫的身影。
他静静坐在书案前,沉思许久。
终于,他慢慢站起身,手扶着腰间,缓缓向软榻走去。
他心中明了,杨墨冉说得没错,江承兮这次敢给自己下药,下次不定会做出不可控之事来,到时悔之晚矣。
澋萧躺倒在软榻上,闭上眼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翌日,杨墨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