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庵的尼姑们听了一夜的鬼哭狼嚎,因着昨日是中元节,所以没人敢起身查看,直至翌日日上中天才有两尼姑到后院。
其中一人抱怨道:“主持也真是的,这疯子又不是第一发疯了,有什么好看的,难不成还怕她死了不成。”
“死了才好呢!省得主持每次都打发我俩来看,看我一会不狠狠教训她一顿,看她下次还敢不敢发疯。”另一尼姑接口道。
当两人打开门时,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一女尼抱怨道:“这疯子怕不是又自残了吧!”
说着,她们捂着鼻子走了进去,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一男子除了头部,浑身只剩一副骨架了,而那周敏就坐在那被剔下的腐肉中望着她们傻笑。
两名女尼尖叫着夺门而逃。
老住持闻言,口中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脸色亦是惊恐之色。
“快去报官。”她吩咐身边的女尼道。
宋卿仪在听闻如此凶残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寒意,忙去了大理寺找江亦宁。
江亦宁在了解案情后,带着大理寺的仵作与他一同去了清水庵。
一进房间,即便是办案多年的江亦宁,亦被眼前的景象惊到。
由于天气炎热,屋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腐臭味,让人无法忍受。
宋卿仪与衙役刚进门,便忍不住哇哇大吐,纷纷夺门而逃。
江亦宁捂着口鼻,呵斥道:“跑什么,把这女子也给本官带出去。”
言罢,他蹲在男尸前问道:“可确定了死亡时辰?”
仵作恭敬道:“回大人,根据尸体状况与环境温度等因素推断,死者应当是昨夜亥时左右被人杀害。
凶手手法极其残忍,在死者还活着时将他身上的肉一片片剃下,可谓是真正的千刀万剐。
从手法来看,凶手应当对死者怀有极大的仇恨。”
江亦宁一边听着仵作的讲述,一边凑近尸体仔细观察。
当他看见脖颈处那道细小的血痕时,脑中瞬间浮现出当年文觉寺被杀的那老妇人的情景。
他不禁心头一惊,后背冒了一层冷汗。
“大人,大人,你没事吧?”仵作焦急喊道。
江亦宁回过神,摆手道:“无妨,本官去外面吹吹风。”
当年案件如潮水涌上心头,喃喃道:“真的只是巧合吗?”
他摇摇头,又想到江承兮如今就在山上的相国寺,愈发没底。
出来见宋卿仪仍煞白着脸,显然还未从方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
江亦宁关切道:“可还好?”
宋卿仪不好意思道:“小胥无事,只是第一次见这场面,难免有些……”话未说完,他转过身又吐了。
无妨,以后慢慢就习惯了。”江亦宁宽慰道。
这时,院门处一道声音传来:“这般无用,还如何破案呀!”
江亦宁闻声望去,只见林兆然与蒋芥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江亦宁面色一沉,不悦道:“林将军还是先进屋看看再说大话吧!”
蒋芥拱手道:“江大人,大殿下听闻死者乃周辉,特令下臣一同侦办此案,不知江大人可有何发现?”
江亦宁语气沉重道:“仵作仍在验尸,目前尚未得出结论。”
此时,周敏在听到“大殿下”三字时,眼眸微闪,忽地冲到蒋芥身边,抓住他的衣袍道:“大人,求您救救小女子,小女子知晓凶手是谁!”
江亦宁忙出声道:“蒋大人,此女乃一疯癫之人,其言怎可轻信!”
林兆然眼中杀意一闪,摆手示意院中的衙役,锦衣卫与刑部的人都退下。
周敏见状,害怕地往蒋芥身后躲去。
蒋芥笑着温声安抚:“别怕,只要你告诉我凶手是谁,我定会保护你的。”
周敏被他的柔情打动,壮着胆子道:“是江承兮与她唤表哥的那……”
话音戛然而止,周敏眼中的惊愕尚未消散,就已被蒋芥拧断了脖子。
“啊!”
宋卿仪惊恐地大叫一声,蒋芥转头缓步朝他走去。
宋卿仪双腿直颤,惊慌失措喊道:“岳父,岳父。”
江亦宁忙挡在他身前,强装镇定道:“蒋大人,他是本官的人,你动不得。”
蒋芥轻笑:“江大人紧张什么,下官不过是与宋大人玩笑而已。”
林兆然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