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似的开了个玩笑:“那不好了,我拜先生为师,不晓得要是什么下场了。”
&esp;&esp;齐松风大笑,“你会因为害怕下场不好,而不去做某些事吗?”
&esp;&esp;“趋利避害,似乎是人之本性,”苏清方现在好像就在做这么一件事,“先生觉得呢?”
&esp;&esp;“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只要不违背本心就好,”齐松风悠悠道,“世间之事,也大多不知道最后结果会怎样。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正是这个道理吧。”
&esp;&esp;“怎么知道有没有违背本心呢?”
&esp;&esp;“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看你做了这件事,心里难不难受,”齐松风面有悲戚道,“就像老夫说,你不愿意做老夫的徒弟也没关系,看似大度,实际伤心死了。”
&esp;&esp;苏清方呵呵笑出声,替齐松风斟了一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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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从松韵茅舍离开,苏清方还在琢磨齐松风的话。
&esp;&esp;她承认,她做了违心的事。她在《飞雁令》里,听到的是分别的苦楚。可她不能不这么做。
&esp;&esp;赐,一个多尊贵的字。
&esp;&esp;可她是个人啊。一个人怎么会愿意像物品一样被赐来赐去呢。
&esp;&esp;哪怕苏清方再厌恶那群人满嘴出身门第,也不得不承认,高低贵贱,古来有之。纵使有巨富的卓家倚仗,文君也免不了相如变心,何况她之于天之子,更是霄壤之别。
&esp;&esp;她不想做余淑妃。
&esp;&esp;扪心自问,她是喜欢同他呆在一处的,即使只是聊天吃茶,也在乎他的事。
&esp;&esp;无论是琴还是情,说不想要都是违心话。可说愿意为之抛弃自己,更是违心话。
&esp;&esp;如果都有违本心,也就无所谓抛弃轻者了吧。
&esp;&esp;苏清方想,望了望天边秋雯,云阔天高,径直回了家。
&esp;&esp;有小婢女出来迎接,喜滋滋地说太夫人命人准备了重阳夜宴,看到有螃蟹,个个都赛巴掌大。
&esp;&esp;“那今天可有口福了。”苏清方笑道。
&esp;&esp;正说着,一群官府着装的人冲进大门,佩刀晃晃耀目,口中叫嚷着:“京兆府拿人,闲人退避。”
&esp;&esp;苏清方被挤到一边,被小丫鬟簇拥护着,诧然问:“拿谁?”
&esp;&esp;为首的长官乜了一眼苏清方,冷声念道:“卫源,苏润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