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着善后。
真爱啊。
贺亭瞳快要笑出声，顺势从云止怀里坐起来，借着衣袖的遮掩，将出鞘半寸的剑又死死压了下去。
他手劲儿极大，一点也不像重伤垂死之人。云止目光震颤，贺亭瞳却像是浑然不查，他只是抬手，给人擦干净了脸上的泪，柔声道：“师弟，好久不见。”
贺亭瞳声音虽哑，但语调轻柔，唇畔的笑也是恰到好处，毫无攻击性的温吞模样。
好像他没有被偷袭，没有身受重伤，坠崖垂死，只是疲惫的躺在雪里睡了一觉，醒来就有师弟带他回家。
当真看不出一丝怨恨。
这是他安静的，温柔的，从没对他说过一句重话的小师兄。
云止失神，手上一下子卸了力气。
随后贺亭瞳张开双臂，将云止抱住，一个满是血腥气的冰冷拥抱。
“别哭了，别怕，小师兄还在。”他凑在云止耳畔低语，飘渺的像阵风，“我不怪你。”
云止眼里满是迷茫和挣扎，“师兄……小师兄……我……”
呵出一口热腾腾的白雾，贺亭瞳摸着少年人的后脑勺，仰头却是看向悬崖削出的那片天，风流云散，天高地远，他眼中空荡，将其中翻涌的情绪深深压下。
“回宗吧，外面冷。”
然后像是再支撑不住身体般，贺亭瞳垂头倒在云止怀里，失去了知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