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突然看向方才谢夫人离开的方向,声音有些凉,她方才那般传出去,自然不是光荣事迹,如果谢夫人当真知道,不会一点都不在乎,一点都不担忧,就算不担忧谢澜生,也会担忧由此泄露而引发的事端的。
阳光似碎金,又似流叶,飘风而拂,空气中,春与夏悄悄的交际淡淡燥热又安静。
好久。
景元桀面上闪过一丝极轻的恍惚,道,“他在鬼葬林待了近一年。”
云初偏头,眼眸一紧,看着景元桀此时微微昂头,在日光下更加流畅如玉的下颚,似乎,觉得有些虚幻,“鬼葬林……”云初想问什么,须臾,唇角带起一丝笑意,“算了,我们先去休息吧。”
景元桀点点头,似乎云初的心思,都明白,也不再问。
看着谢夫人,我只是,还会想到皇后……云初心中叹一口气,面上笑意依旧。
“青安,秋兰呢,我看你杵那半天也不说话。”景元桀拉着云初转身,云初也这才看向一旁的青安,方才本来就问,结果,却被谢夫人生生打断了。
青安闻言,看着云初,又看看太子,有些欲言又止。
云初何等敏感,当下,心思一紧,“秋兰怎么了?”“没死。”青安道。
“活得不好,等同于死。”云初不是好忽悠的。
“余生的独门点穴非一般的手段,不能解开。”一旁的景元桀出声。
云初看着景元桀,景元桀向来惜字如金,能不多说的话从来不说,更何况她现在在问青安,他却主动回答。心头突然极不安,有什么清楚了,明白了,又好像……
她被掳走之后,一定发生了些什么。
而景元桀显然也不瞒她,点头,“毁去一身武功,冲破穴道,及时传信。”
闻言,云初眼光一震,面色一暗。
“我去看看她。”秋兰跟着她这般久了,一向谨慎不多言,深得她心,而且,她云初不是个没有感情的动物……
云初这般说着,直接让青安带路。
看着云初那纤薄的背影,景元桀眸光缱绻,波光铄铄,看不出是何心绪。
云初看见秋兰时,秋兰还是昏迷的,整个人人躺在床榻上面色惨白,似乎不过一夜之间,所有精气神都被消耗殆光。
“我已经给她接好了骨头,下半生行动是没问题,不过武功……”一旁青安摇头,答案不言而喻。
云初没说话,只是看着秋兰,突然向前,抬手,掌中气流涌动,青安显然是知道云初的雾法的,看样子,似乎想要阻止,可是刚要说什么,好像又顿住了。
不到黄河心不死,她自己试试不是更好。
自然,云初只用雾法轻扫一圈,便已知道答案。
是活着,于普通人而言,以后平平淡淡活得不错,可是在秋兰而言,不会是这样,一个自小武弄刀剑行走在血腥边缘的女子,武功全废,且还变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这结果……比杀了她,更让她难过。
“我守着她,你先出去。”云初对着青安摆手,语气明显不太好。
“难得看到你这么有良心。”青安声音有些阴阴凉凉,似乎担忧,又似乎,极高兴能看到云初伤心难过。
云初抬头看着青安,“你如果死了,我一定还会给你烧十七八座大房子。”
青安面色一黑,顿时没语言了,当即扭头,走了出去。
“孟良辰呢。”云初的声音紧跟着又在青安身后响起。
青安转身,“之前一直也急着寻你,后来一听说阵法马上就要打开,人就没影了。”话落,又似乎觉得自己干嘛要这样听话,暗恼一声,走了。
云初才不管青安的脾气,猜想着孟良辰估计是去寻萧石头了。
而屋内一时间也安静下来。
云初看着秋兰,却没言语,秋兰还昏迷着,一动不动。
而这时,空气中却落下一道身影。
云初看着来人,拧眉,“你跟了我这般久,有什么想说。”
“属下是京二公子身边的人,没想到,云初小姐早就察觉到了我的存在。”
“你从我和京二分路时就跟着,我知道。”京二那货看着三不着地的,明显上,她担心他的安全,把律严留给他,他却暗中派了人又留在她的身边。
当然,京二明明先前被自己阴了,一直被自己威压着,这般好心……估计,他或许是想知道自己明明不是京家人却为何会雾法。
“说吧。”云初直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