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容凌模棱两可的态度,当然,不管他的目的如何,眼下,不要让南容凌发现才是重要。
而那人收到云初警告的话,身形未动,可是周身的气息却是在表达着,他赞同的云初的话。
云初此时心里多少松一口气,不过,目光看着屏风后一步一步而来越来越近的南容凌,眼底光束蓦然一冷,她几乎可以笃定,南容凌应该并不肯定,他们在这里,只是,此是,那一步一缓,悠哉游哉刺人心头的脚步声,分明就是对人心灵的一个折磨与凌迟。
曾经作为特工的他,深刻的知道,深谙此法折磨人的,其心境……不以苟同。
“无耻。”云初忍不住低斥出声,云初其实不怕被发现,没有真凭实据的事,能信的人毕竟不多,可是,这里到底是南容凌的地盘,而且眼下只有她和景元桀两个人,小心为上。
而云初在这里心思兜兜转转,一旁一直看着云初的景元桀听着这两个字时却是一愣,随即,看着云初看向屏风后那愤愤的目光,面上却是闪过笑意,笑意流转,偏眸,正好与一旁的那黑影的目光一对,随即,笑意一退,面色倏然一沉。
而那黑影隐以雾气后的目光轻微闪烁一下,当即偏开了头,看来,太子认出他了。
而此时,南容凌的脚步声也终于在屏风后站定。
只不过一屏之隔,屏风外,一人神色悠闲,似笑非笑,而屏风后,三人气息紧严,但,似乎,除了景元桀和那黑影,只有云初一脸紧张。
然后,云初站在那里,看到南容凌的手,轻轻抬起,向着屏风后伸来,这屏风因为是起着隔阻作用,所以,并不如寻常那般,绣山风荷色,隐有透明,相反,以上好布料几层厚实而成,里面能看到外面,而外面却看不到里面,而此时,几乎再躲无可躲,只要这屏风一旦推开,面对的不是几个人,不是几双眼睛,还有一些还在暗地里或明或暗发酵的事情,就真的搬到了明面,然后,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云初眉目微拧,掩在袖中的手掌间气息已经凝实,抱着敲晕南容凌的目的……
“太子,方才宫门口传来消息,已经拦住了大晋太子的马车,而里面,确实有大晋太子的声音传来。”恰在这时,屏风外,墨月的身形落下,声音响起。
南容凌动作一顿,轻轻收回手,看向墨月,眉心紧蹙,“大晋太子,在马车内?”语气,显然不信。
墨月认真的点头,“是。”垂首间,似乎也疑惑,太子方才要去推屏风干嘛。
而外面,南容凌蹙眉疑惑,屏风后,云初的面色却蹙得更紧,勿庸置疑,此时马车里的人应当是京二以雾法变声幻形,可是,马车此时已经停在了宫门口,那眼下,就算她和景元桀从此处脱身,溜出宫,却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所有人的面儿,飘进马车吧,她会雾法,可不会隐身术。
云初目光闪了几下,看向一旁的景元桀,却见其一派从容,面色都未动分毫,大有一幅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心跳。
好吧,和高大上的太子一比,她云初就像是一个没见识,没胆量,没计谋的小家子似的。
这般想着,云初也淡定了。
景元桀都不急,她一个人在这里瞎急个毛线。
然后,云初还不忘瞥了瞥一旁那周身雾气所绕的黑影一眼,那人触到云初的目光,也没什么表情,只是,云初总觉得,对方看向她的那一眼,深沉许多。
而这时候,云初又觉得奇怪了,景元桀好像又隔着屏风,在看墨月,虽不过一眼,便转开,可是云初却注意到了。
“那个墨月有我好看么?”云初拉了拉景元桀的手,落在景元桀脑中的声音带着温软撒娇的意味。
景元桀当即一笑,精致玉颜一点一点似冰雪化开,让一旁那黑影都不禁一怔。
而屏风外面,不过一瞬,南容凌又看向墨月,“那,马车里可听到云初的声音?”
墨月一怔,当即摇头,“没有。”
“没有吗?”南容凌完美如樱的唇角突然勾起一抹极其艳丽的笑意,“大晋太子与未来的太子妃,本宫亲自去迎,总归是待客之道。”这话说得意味深然,一旁墨月当即明白过来,只是,听到太子的口中吐出云初的名字,眼底到底还是暗了暗,但,终归还是垂首,跟在南容凌身后,直接走出了大殿。
殿内一时间所有紧严气息一散。
屏风后,几乎是不过瞬息功夫,云初气都未松一口,却陡然身子一起,直直抓向一旁那黑影,口中还语气森冷,“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哪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