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些心意常岭不愿承认,程信本人也不知晓。
……
我最近变得愈发神经质了。
走在路上我会突然回过头去看背后,处于密闭空间中会不自觉抬头去看天花板。
有很多人被我吓到过,我也意识到这可能不太正常,却无法停下这样的行为。
一切都是因为秦照庭。
我时常梦回那间器材室。
那天以后秦照庭再没出现过,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他做了错事却美美隐身,留下我一个人独自承受后果。
倘若他出现我一定……算了,他还是不要再出现了。
青城夏季多雨,七月初的某天气象台发布了暴雨红色预警,提醒市民非必要不要外出。
预警发布得很迟,学校的课上到一半紧急宣布停课,图书馆因暴雨不对外开放,我无处可去,便趁着雨小些的时候赶回租房。
这大概是今年最后一场大暴雨了,战况尤其惨烈,城市的排水系统无法支持庞大的排水量,积水漫过小腿,十字路口停着许多发动机进水的车子。
我在路边甚至看到了一只漂浮的红色高跟鞋。
暴雨只短暂停了几分钟,快回到小区门口时雨势又大起来,卷曲的运动裤腿尽数湿透。
乌云密布,整座城市都是阴沉的。
路边的树荫下好像有什么障碍物。
是一辆通体银灰的轿车。
那车停得远,几乎要与雨幕融为一体,我也不知怎么就注意到了。
我不禁为那车子的主人感到惋惜,那车已经有一半泡在水里,估计免不了一场大修了。
居民楼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手机里才收到通知,这一片区域的电线因暴雨而损坏,供电局正在紧急抢修。
天边不时传来一阵闷雷,我有点心惊胆战。
回到租房所在的楼层,整条走廊深不见底,我每一步都有些犹豫。
“言知。”黑暗里有东西伸出了爪牙。
我想跑,湿透的裤腿重如千斤,减慢了我的行动。
秦照庭以比我快了几倍的速度拦在我身前,并以不容反抗的力气将我箍进怀里。
我极力控制着身体不要颤抖,可一开口唇舌都不受控制:“你来干什么?”
“车坏了,刚好在你家附近,我就来了。”秦照庭把脸埋进我脖颈间。
鬼话,他的车难道正正好坏在了小区门口?
抱够后秦照庭终于把我放开。
方才混乱中我手机的电筒开了,此时刺眼灯光下秦照庭满面青灰色,下巴上爬满细小的胡茬,看起来像个不善打理自己的邋遢鬼,一身的水汽还沾湿了我的衣襟。
自己不像人样就算了,还要把我也弄得不像个人样。
秦照庭提出一个无理要求:“让我进去坐坐。”
常岭此刻一定在里面,我不能让他进去。
我退后两步,作出随时准备逃命的姿态摇了摇头。
“怎么,”秦照庭收敛了笑意,“你不让我进去,是因为他在家吗?”
秦照庭总爱乱咬人。
那天被关起来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我连直视秦照庭的眼睛都做不到。
我咬了咬下唇,后背抵住坚硬冰冷的房门:“是又怎么样?”
这是私人领域,我有不让外人进出的权利。
“小言,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秦照庭软下声音道。
他来干什么的不重要,滚蛋最重要。
秦照庭又重复一次他的诉求:“开门吧,我不想和你站在门口谈。”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房子,”我捏紧掌心的手机,“你执意私闯民宅,我可以报警。”
“他不在家,你开门看一眼就知道。”秦照庭叹了口气。
暴雨天常岭不在家难道能在外面淋雨?
不,这一定是秦照庭为了诱导我开门编纂的。
秦照庭抱着双手等我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我看准时机,如一支离弦的箭冲向楼道口。
那过长的书包带拖了我后腿,秦照庭轻轻松松就揪住了它从而限制住我的行动:“回来。”
我与他抢夺着,最终落了下风。
“你我都心知肚明,你赶不走我。”秦照庭道。他可能将我当做一个傻的,一个明知无用功还非要做的傻子。
我眼眶发酸:“你发誓,什么也不做。”
“我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