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贵子弟在其中醉生梦死,看不到另一边的穷苦。
难民们在为了生死奔波,瞧不见另一边的人间仙境,何等的讽刺。
岳珊没有这般闲情雅致,连招呼都不打,直接破门而入。至于守门的侍卫,他们即便是无名小卒,也认得岳珊的脸。
楚宁名声在外,鲜少在燕京露头。侍卫不认识这张脸,直接把她拦住,问道:“不知小姐可有人邀请?”
楚宁自然没人邀请,她来这里就是为了探一探施家的底,被侍卫拦住,她丝毫不慌,神色淡淡。
走在前方的岳珊听见动静回头,心中戾气一闪,直接甩出自己的长鞭,随着划破空气的鞭声和一记闷哼,拦人的侍卫被抽倒在地。
“聒噪!我们的身份岂是你这种下人能问的?”她高高在上地睥睨着两名侍卫。
“我带的人用得着你多嘴?记住!不该多问的东西别问,否则我让你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岳珊威胁道,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杀意。她向来说到做到,这句话不是威胁,况且,施家也不会为了两个小小的下人得罪岳府。孰轻孰重,自然分得清。
能在施家做事的,哪能真是愚钝之辈,被抽倒在地的侍卫心中涌起悔意,早知道不该多嘴,能和岳府小姐一起来的,自然不是平常人物。
想此,他连忙低头,跪着回道:“岳小姐,多有得罪,此事是我做的不对,还请你们进府。”
侍卫伤得不轻,身上多了一道伤痕,嘴角溢出鲜血。
岳珊没有离开,倒是摸着自己的长鞭,整暇以待,那模样显然不可能善罢甘休。
这一幕其他的随后赶来的其他人看在眼中,不多时,已经待了好几人,再这样下去,事情闹大,两名侍卫都讨不了好。
另一名侍卫咬牙,直接跪下,砰砰几声,磕头道:“还请岳小姐和另一位小姐入府。”
“记住了,不该犬吠的时候就闭上自己的狗嘴,不是什么人都是你们这群卑贱的侍卫惹得起的。”
岳珊这人,向来喜欢自己当恶人,一旦心中有不愉快,遇强则忍,睚眦必报,遇弱直接上,不肯吃任何闷亏。
就算楚宁没有受到邀请又如何,她带来的人,没不长眼的狗东西敢拦下来。
她环视四周,那些看热闹的公子哥们身子纷纷抖了抖,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岳珊,心中打了寒颤。
这岳府大小姐果真不是好相处的,简直比他们还纨绔啊!在燕京简直比恶霸还恶霸,偏偏没人治得住她!
两名侍卫这个举动显然让岳珊满意,她收起长鞭,冲着楚宁道:“我们走。”
岳珊这番举动不算帮楚宁,纯属是维护自己的面子,这两名侍卫明知道楚宁是同她一起来的人,偏偏拦了下来,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楚宁也没想到岳珊会帮自己,她就算被侍卫拦下来,说出自己的身份,这侍卫也会放行。
两人进了府,府中有婢女带路。
岳珊见楚宁不说话,低头笑了,手指不自觉又摸上自己的长鞭,问道:“你可是怕了我。”
除去婢女,在场的只有楚宁和岳珊两个人,显然这句话也不是问婢女。岳珊向来性格高傲,不愿搭理身份低贱的人,她只对自己看上的人感兴趣,自然会上前交谈。
这句话问楚宁,她期待楚宁会怎样回答她。
是像燕京那群愚蠢的贵女一样惧怕她呢?
无论楚宁怎样的表现,岳珊都心生兴趣,她自幼性格像男子,高傲孤僻,幼时除却安潇潇这个玩伴,也没人愿意和她玩。
现在连安潇潇都离开她了。
楚宁侧头笑着看她:“如何谈得上怕,又如何谈得上不怕?”
“天性如此,后生可改,若不改就这样活一生,肆意潇洒,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岳珊听了这话,神情诧异,像是在疑惑,楚宁怎能说出这种话,又像是很赞同,神情舒缓了些。
“若是幸事,又怎能不让我生成男儿身呢?”她叹息一声,脸上呈现出与高傲外表不符合的疲惫,就此一瞬间,她又变回了那个传闻中刁钻跋扈,杀人不眨眼的岳府大小姐。
楚宁抿唇,像是又认识到了岳珊一分,明明两人今日才见面。
她速来严谨甚微,此时心生警惕,对岳珊多了几分忌惮之意。
如她所想,整个燕京没有她想象中这么简单,即便她有着祖父撑腰,掌握了足有百人的部曲,也有更大的猛虎在暗处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