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清一怂,舍不得银子,他眼珠一转,问了问:“若是滥用会如何?官家不会判断头罪吧。”
“爹爹,如果官银被查出来滥用,流通到妓院、赌场那些地方,那是杀头大罪。圣后赐下来的银两,我看一下都是官银,底部都有专门的印记,若是融了或许看不出来,但是被查出来,那就罪加一等,甚至株连九族。”
楚宁说的严重,让他起了胆怯之心。
楚明清向来人怂,本来想着用银子去还债,没想到这是官银,一时不知怪圣后,还是怪楚宁。
他让一旁的关管家连忙把搬进库房里的银子抬了出来,全都抬到了楚宁的院子里。
楚宁这才慢悠悠说了一句,“多谢爹爹谅解,宁儿这便拿着银两,去官家那里换粮草。”
楚明清那叫一个肉痛,刚到手的银子,他没看清楚,以为是能流通的银两。
若是真自己挪为己用,说不定真会出事。
关管家得到命令,让小厮们搬进库房的箱子抬到楚宁院中。
楚宁要回自己的银子就走了,徒留楚明清在为自己拖欠的银两发愁。
他主意打到了绸缎,若是把绸缎卖出去……
楚明清想到这是赏赐给楚宁的绸缎,若真的卖出去,自己的头颅就不保了。
他连忙从吕氏、春月等人手中拿回绸缎,给楚宁送了过去。
这东西仿佛烫手山芋,除了楚宁本人拿着,其他人拿了用就是有了罪名。
楚宁说了几句话,就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哪怕这些银两不给自己用,她也不会给楚明清用。
这么多年,他可曾关心过自己的大女儿,到头来发现她有用才使劲贴着,给出关爱。
可惜,她现在不要了!
春桃见到这么多绸缎惊呆了,她都不敢用手摸这些上好的绸缎。
她顿时开心得叽叽喳喳,“小姐,这些绸缎可以给你做许多衣服了!以后小姐再也不用穿那些过时的衣服惹人嘲笑了。”
楚宁笑了笑,没说话,这些绸缎她不打算给自己做衣服。
说到做到,她要给祖父和三弟弟做几套御寒的衣服过去。
漠城冬日寸草不生,苦寒时节,那边风沙多,缺乏柴火,那边冻着了饿着了,还有她寄的衣物和粮食过去。
——
次日,天色大亮,秋风渐冷,院中的花草沾了露水。
楚宁换了清爽便装出门。
她让城南部曲们暗中打听着消息。
新桃担心楚宁着凉,特地拿了两件兔毛披风备用。两人走到门口,两辆马车正等待着。
见到两人,其中一辆马车掀开帘幕,露出那张含笑美人脸,是南宫夜遥,他好像很早就等在门口了。
今日他穿了白色长袍外配黑色大髦,头戴镶玉白护额,端正地坐在那里,宛如一幅水墨画般,美得惊心动魄。
楚宁看他侧颜,能看见他弧形优美的下颌线。
南宫夜遥偏头看过来,玉白修长的手轻轻抓住帘幕,颇为美人初见的惊艳感。
他薄唇轻启,“楚姑娘今日甚美。”
楚宁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的便装,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今日一身红裙,半头长发扎起,用木簪挽了简单的发型,剩下头发轻轻垂在肩后。
她那张不施粉黛的脸,自带天然的红晕,唇色一咬,便咬出了一抹朱红,妩媚有神的双眼,明明是一张美艳的脸添上冷清的气质,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妙的吸引力。
新桃暗中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小姐,突然露出了然的神色,她一时间恍然大悟。
原来小姐是真的美,不然太子为何要夸赞小姐呢。
楚宁看了眼南宫夜遥单薄的衣衫,道:“殿下身子弱,正巧我随身丫鬟多带了一件披风,给殿下送上去。”
披风是她衣箱里翻出来用了很久的黑色披风,颜色旧了些,正巧新桃绣了几朵梨花上去,添了新意。
若太子与她去城外,真病倒了,她尽管没罪也会被责罚一个。
新桃连忙把披风递给侍卫,侍卫低头,小心翼翼给南宫夜遥递了上去。
南宫夜遥捏着侍卫递过来的披风,他朝着楚宁道谢一声,放下马车的帘幕,捏着披风的手一紧,他低头淡淡嗅着上面的香气。
是楚宁身上独特的味道。
他披在身上,发凉的身躯传来阵阵暖意。
楚宁两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