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祥温和的神情,儒雅气质。
仿佛无论身份高低贵贱的人在他面前都是一个样。
在他的眼中,所有人都有影子,所有人都是一条活生生、珍贵至极的性命。
楚宁知道为何觉得眼前这位大儒见面竟让人如此眼熟
。
太子经常带着温和的笑意,就连嘴畔的弧度同眼前的老者一模一样,却少了这股难以模仿的亲和力。
和太子在一起,哪怕对面再温和,她未曾卸下心防。
不料太子竟是眼前这人的学生,难怪学得如此之像。
楚宁心觉奇怪,她也不知为何,见到王鸣之后,轻而易举卸下了心房。
她抬眸看着带着和蔼笑意看着她的小老头,明明鬓角早已花白,无论是看向她还是楚明清,或者是任何一个下人的眼睛里,都带着平易近人。
无论好人,还是坏人,在他眼中并无区分。
他却每见一人,都会提点一番。
楚宁低头,鼻尖一瞬酸涩,眼底染起雾气,不知为何,这一瞬间,她居然想到了远在漠城的祖父。
不知祖父过得好不好,在漠城冻得冷不冷,她托太子运送过去的衣物和粮草尚能御寒否?
楚明清没发话。
待王鸣留下太子留下的聘礼离去后,楚明清换了一张表情,跟以往的漠视、不理不睬的样子不同,他显得慈爱了许多。
“宁儿,既然你选择了太子,那就一定要站到最后,侯爵之位,我会传给你弟弟,之后你莫要回到楚侯府了。”
楚明清这句话无外乎是觉得尘埃落定,楚宁没什么未来了。
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太子是个病痨鬼。
她自己选择了太子,就不要祸及家族,就像当初的楚晚晚一样,她名声尽毁,不知何时走漏了风声,传到洛水一脉族亲那边。
本来在燕京花天酒地的楚明清不得不焦虑起来,想着怎么摆平这件事。
不料楚晚晚不但蠢,而且坏,居然把矛头指向了楚宁,损害家族的利益。
楚宁淡然地说了一声,算是知道了他的意思。
太子病逝,绝然不可能。
她早已找到了医治太子的办法,一开始就把药方全盘托出,这才换来了成为太子谋士的机会。
南宫冥不过是跳梁小丑,站在他身后的前朝势力才是颠覆一切的罪魁祸首。
前朝能把南宫冥推上皇位,自然也有实力让整个南越国覆灭。
太子娶亲的消息传的仓促。
王老先生亲自送聘礼到楚侯府,同时,七皇子也派人送来聘礼。
楚宁选择了太子。
短短半天时间,事情已经发酵,不少人说的绘声绘色,就像是在现场一般,时而说王鸣,时而说楚宁。
茶楼说书人精神奕奕,神情兴奋,说得嘴皮子翻了出来,唾沫乱飞,台下的听客听得一清二楚。
南宫冥被拒绝,一点反应也没有,他暗中给前朝传递消息。
北堂封的事情尚未完成,他一时失手,失去了把南宫夜遥一击必杀的机会。
他对迎娶楚宁的时候不是非常看重,毕竟他身边站队的人越来越多,仿佛大数人都指认南宫冥是下一任储君。
这一切落实,都要等南宫夜遥病死之后才能坐稳如今的位置。
南宫冥宴会上失去了唯一的机会,放跑了北堂封,没办法完成前朝交代的任务。
本想勾起两国的战火,无论南越国的百姓,还是北国百姓的死活与他无关。
他想要的,从来都是至高无上,说一不二的权利。
圣上那边知道这件事,在厌恶太子的次月,他居然亲自下旨,定下了婚书。
三日后,便是楚宁和南宫夜遥的成婚日。
凤冠霞帔都是连夜赶制出来的。
楚宁没想到时间这么快,她刚安顿好城南那边的人手,得到消息渠道之后,知道如今漠城还算安稳,不过最近有一些人不知听闻了什么风向。
信上祖父说了不下几次,漠城来了一些陌生人。
漠城这个镇守的地方不太安稳。
楚宁知道,想必战火要开始了。
若不是她这几日听闻施然已经听从太子的命令把人救走了,想必北国王上勃然大怒。
南越国内风起云涌,这场巨大的风暴已经卷席到全部世家。
不仅是官员,不少人都被南宫冥逼迫着站队,他好似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