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也很反常。
他情绪内敛,如果不是程锦天赋异禀,甚至都察觉不到他的情绪变化,但她的直觉无数次在危险来临时救了她的命,方棋当时没有对她动手,但她敢肯定,当时方棋对她很警觉。
护犊子吗?
程锦顿时撇了撇嘴。
事实证明,遇到两个人冷战一定不能瞎瘠薄掺和,把两个人掺和和好了,自己就成了被针对的冤种!
啧。
程锦中途下车后,另外两人也很快抵达了公寓。
一路无话,乘电梯上楼之后,方棋拿钥匙开门,锁芯转动的时候,房间里就传出了淅淅索索的脚步声,很轻,门才刚拉开了一条缝,纯白的傀儡娃娃就冲了出来,整个儿扑在了他的脚腕上,埋头在他的裤腿上猛蹭。
方棋从不带它出门,几乎每次回来都有这么一出,他已经习以为常,低身把娃娃捡起来,往它的眉心里渡了几缕阴气,拿着它走进了门里。
寅迟走在后面关上了门。
门重新锁上的轻响让方棋脚步微顿,转头看过去。
到了灯光底下,寅迟身上浮动的阴气更加明显,当时第二只影鬼的出现超出了认知,他脑子里一团乱,也没顾上去看寅迟的状况。
是因为当时的追踪术吗?
他迟疑半晌,问:“你怎么样?”
寅迟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还行。”
“……”
方棋不懂他这个“还行”是什么程度,但阴气虽然有浮动却并没有失控,他松了口气,又道:“以后如非必要,你不要动用你体内的力量,尤其是别人在场的时候。”
寅迟轻笑着说:“好啊。”
“……”
他答应得太快,方棋倏然滞了一下,一时竟不知道怎么接下一句话。
他也没必要接话。
反正提醒已经到位了。
他把傀儡娃娃放回了床头柜上,打算联系地府看看查询结果,转头见那人双手抱胸,肩膀斜倚在公寓的墙上,目光随着他走哪儿到哪儿,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方棋道:“你还不走吗?”
寅迟:“我们不做点什么吗?”
方棋:“?”
“做什么?”
寅迟忽然直起身,缓步朝他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说:“你在车里跟别人说,我身上的阴气是你的,你不需要做点什么把你的说法坐实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