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得寸进尺的。”
说着他真的又近了一尺,方棋下意识后退, 后脑抵在了墙面上, 微凉的温度让他混沌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点。
他忍不住翻了下眼睛,前一刻提醒他要设防的人, 后一刻就在闹市里耍无赖, 根本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寅迟也不否认,甚至理直气壮道:“我这样做是因为喜欢你, 你是因为什么?”
方棋:“……”
过于直白的语言攻击,他无言以对。
他从来没觉得寅迟有像现在一样咄咄逼人过。
近距离的居高临下,让方棋不得不微仰着头才能和寅迟对视,此时那双淡雅如雾的眼睛里噙着几许光华,低头审视着他,平时揣测他的心思游刃有余的人,这会儿却像是蹒跚学步的幼儿,为了探寻未知,行动力满分,却走得小心翼翼。
方棋心底微漾,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由自主地蜷缩捏紧。
窗外夜色沉酽,月亮在云层中隐了踪迹,大学城里的喧闹也到了尾声,汽车从楼下驶过的声音盖过了稀落的人声,车灯的光亮从窗户上一闪而过,照亮了两个人因为离得太近而陷进暗影里的半张侧脸,两人的影子有一瞬间映在墙上重叠,像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他们下车时空气已经退热,大概是出门时忘了开窗通风,此时的公寓里依旧闷热难忍,暑热蒸得人头脑发晕。
方棋顺着寅迟提出的问题想了想——他是为了什么?
为了掩人耳目,为了混淆视听。
可当时在车上,就算没有他的“解释”,程锦也未必能联想到寅迟其实是个“死人”上,是他多此一举,欲盖弥彰。
说起来,程锦那句话出口的时候,寅迟依旧沉稳地开着车,并没有什么危机感。
或许他早有准备。
如果不是胸有成竹,他怎么会在人来人往的夜市里冒险使用追踪术?还是当着程锦的面。
他是这么不谨慎的人吗?
所以是自己的多管闲事,才有了现在被逼问的局面。
方棋捏紧的手缓缓松开了。
他说:“是,我信。”
说完,他见寅迟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带着点愣怔,像是被出乎意料的答案砸得发懵,他扯开唇笑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又把话咽回去了,只是目光不错地盯着他。
寅迟的呼吸和心跳不会变化,从他的反应也看不出什么,但方棋就是觉得,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