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希望这场口头约定落到实处。
云亭翻了翻合约,淡淡道:“我暂时不能签。”
拒绝在意料之中,从该称呼时成誉多少感觉云亭对他的态度有些不对,即便有准备还是慌了,眼眶说红就红。
“你不要我了是吗?”成誉比晚上那会儿还委屈,强忍着情绪,音色带上强烈的害怕,“你还说没有,之前第一不让我拿回来,现在合同也不签。云亭,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玩弄我让你开心吗?”
“……”云亭头疼,“你怎么又哭了。”
“我没哭!”成誉眨眼,雾气消散,硬撑着一口气不落泪,不想再丢人。
这副样子落在云亭眼里,倏而勾起唇角。
成誉正难过呢,罪魁祸首却在笑,令他更伤心,“你笑什么?”
“什么玩弄不玩弄的,之前相处这么久怎么没发现你心思这么敏感?”云亭揶揄道,“动不动就‘不要你’,看着高高挺挺的小伙子,怎么是个哭包怨妇?”
眼眶红了是事实,成誉争辩不得,只能底气不足地质问:“那你为什么不签合同?”
“刚才你舞团负责人找你谈话了吗?”云亭问。
成誉如实说:“是。他态度和以前大不一样,让我回舞团去,还说有条件可以提出来。我没答应,说过几天会回去办手续,他让我先好好想想。”
云亭喝水润嗓,声音淡淡的,“我建议你不要退。”
成誉问:“为什么?”
“你之前在舞团不被重视是因为没有成绩,我说得现实一点,这其实很正常,在任何地方好的资源都不可能给一个没有价值的人。”云亭说,“不是别人给你资源,你才能有价值,而是你得让别人看到你的价值,才会有好的资源给你。”
成誉眸光沉淀下来,认真思索着这番话。
云亭继续说:“跃灵赛是个小比赛,可滕灵大赛不是,光看今天那么多实力强的舞者就知道了,一场大型比赛直接进二十四强是非常有优势的事情,你的跳舞视频一定会传回舞团,他们不会放任一个种子选手在外自行训练不管不顾。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们是不会同意你退团的。”
成誉坐在地毯上,仰头望着云亭,眼皮留有余红,情绪收敛好,“你已经有想法了?”
“我的想法很简单,你继续留在舞团,各方面消息会全面灵通一些,”云亭显然是深思熟虑了,“你在舞团里有专业老师训练你,机会也会更多,比赛、剧院表演,比困在我这里更强。”
成誉听着云亭的话,脑子也在飞快转动着,从字里行间中听出另一层意思。
“我不会和你分开,”他说,“你答应继续做我的编舞老师,你不能食言。”
云亭居高临下凝视成誉。
他早已想好一切,却要借成誉的嘴说出来。
成誉说:“我会去给舞团那边说,让我回去可以,只有一个要求,你得跟我一起,你做我的编舞老师。”?
◇ |渗透状态
云亭在床上睡着,半梦半醒,朦胧不真切的梦境加重睡眠的沉重。
他是被电话震动拉出来的,睡得一身冷汗,酸疼的腺体让他浑身无力,费劲睁眼去拿床头柜的手机。
没看来电人便划开,章艺明精神声音传出来,有一层听筒过滤都很是洪亮。
“早啊,醒了吗?昨晚叫你你不出来,今天总要出来了吧!我看新闻了,虽然是小比赛拿第一没什么大不了的,重点是后面的比赛吧。今天有空吗?出来喝一杯,庆祝一下你迈出成功的第一步?”
云亭清醒了点,开口说了两字发现自己声音哑得厉害,清了清嗓子重新说:“今天不行。”
“为什么?”章艺明听他声音不对,只当是没睡醒,“昨天不来今天也不来,这么端着非得我提着酒上你家是吧?”
“不是,”云亭身上汗津津的不舒服,大汗将床单枕头湿了一片,后颈盖着药膏的腺体一阵阵酸痛,“我不太舒服,要休息几天。”
章艺明立刻收敛调侃,认真问:“感冒了?”
“估计是,昨晚睡得也晚。”云亭开了免提,窸窸窣窣的把衣服脱了,躺在床的另一边,呼出一口气,“今天可能要去医院拿药,庆祝的事情改天。”
章艺明不强求,关心几句让云亭好了跟他联系。
挂了电话后,云亭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很困,但脑子里乱糟糟的说不清楚在想什么就是睡不着,起身打算去洗澡,双脚挨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