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比赛一个交代。
他尽最大努力给比赛和对手尊重,甚至是不顾一切。
成誉看着许乔有瑕疵依然算上漂亮的舞姿,胸口压着巨石一般沉闷,憋屈和不痛快在许乔的表演中越滚越大。
曾经他不是没有做过冠军梦,想着自己站在高高的领奖台,手捧鲜花和奖杯,一览众山小一定是绝美风景,站上去时一定无比骄傲自豪。
如今冠军非他莫属可没有丝毫喜悦,成誉没有想到自己的冠军会是以这样的方式拿到。
最大的竞争对手受伤,放在别人眼里或许是天赐机会,但他只觉得侮辱。
这不是他想要的冠军,更不是用这样的方式站上领奖台。
越是想要的东西,越是要靠本事去拿,这是竞争的意义。
成誉的眼里是无尽寒霜,盯着电视机太久涌上红血色,冷沉的气压不断扩散,alpha的气势收不住,让一旁的周睿腿软无力。
一舞毕,许乔忍耐不住痛苦,仍坚持朝评委鞠躬,与上台时平稳的步伐不同,顾不得形象一瘸一拐下了台。
成誉冲出去,跑过弯绕的长廊往舞台去,撞到工作人员也顾不上道歉,但还是晚一步,听在后台的工作人员说许乔下台就被家人推着轮椅走了。
他不甘心,想问个明白,转身时被一股力拉住。
是云亭。
“放开我!”成誉头一次在云亭面前收不了锋芒,眼珠沉得吓人。
云亭看起来清瘦,力气不小,死死拽着成誉的胳膊没有任他摔开,“马上就是颁奖典礼,你不能走。”
成誉气血上涌口不择言:“这个奖项我不———”
云亭飞快捂住成誉的嘴,费尽力气拽着他走到阴暗角落,将人狠狠推到墙上,试图砸醒他,“事已至此!”
云亭逼近,压着嗓子质问:“这是全国性比赛,电视台和网络都有直播,你这时候离开,知不知道弃奖不领的后果是什么?!”
前面已经在开始布置领奖台,音响里放着欢快喜庆的音乐,鲜花和奖牌早早准备好,就等颁给属于它的人。
成誉呼吸急促,双眼猩红,像一头被铁链拴住的猛兽,困于方寸之间挣脱不得,眼眶浮着一层淡淡的水光,是不甘之后无可奈何的退让。
云亭慢慢松开手,掌心一片滚烫。
刚才太用力,成誉的脸颊被掐出泛红的印子,他不由得轻抚一下,不是滋味地开口,“抱歉。”
成誉低着头,面容隐于阴影之下,再无今日之前的意气风发。
云亭的胸口揪起来,想说点什么,但很清楚于事无补。
许乔的骄傲无法接受不战而败,而成誉的骄傲无法认可这样的结果。
这件事,没有对错。?
◇ |突发状况
“嗡嗡———嗡嗡———”
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又亮,厨房的动静盖过无声的震动。
云亭头一次做糖醋里脊,提前把佐料准备好,跟着教程一步一步走,没有半点第一次的生疏慌乱。
出锅前他尝了尝,确定味道还行才盛出来用饭盒装好。
煮饭的声音停了,茶几上的震动明显起来,云亭终于注意到电话。
接听来不及出声,章艺明吼得能把耳膜震碎,“给你打了五个电话了!你究竟在干什么!!”
云亭被吼得耳鸣,把电话拿远一点,“在做饭。”
“做饭啊?正好我十分钟后路过你家附近,我来吃啊。”
“不行,我要出门。”云亭拒绝,“你下次来吃。”
章艺明本来也就随口一说,说起正事儿,“舞团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啊?这都好几天了,选定没有?”
提起这个事儿云亭有些心烦意乱,“还没有。”
成誉在滕灵大赛表现出众被看到之后,就有很多舞团来联系云亭想聘请他去当编舞老师,其中不乏很多之前拒绝他的舞团。
经过这次,云亭的能力毋庸置疑,不论是跳舞还是编舞他都能做得很好,短短半年就培养出一个全国冠军。
成誉在飞天沉寂八年不痛不痒的成绩令人咋舌,这份冠军的功劳属于谁大家心知肚明。
这几天云亭的电话快被打爆了,基本每隔半小时就有舞团电话进来想谈合作,大舞团一个比一个给出的条件丰厚,星河也在其中。
筹备这么长时间,现在的结果是当初想看到的,可云亭心里并不是那么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