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月西苦笑道:“那一日我体内阴气会暴动, 我不知道会以什么形态出现在贺队面前。”
青年浅褐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呈现出一层水光。贺烈心中一动, 不自觉地抬手。
他顿了顿, 把手收回去问道:“什么意思?”
楼月西看见了他的动作, 拉开了覆盖在右腕上的长袖,黑色的阴气已经变成了凝实的黑线,透露着不详的气息。
“贺队, 我命数将尽。”他轻声道。
贺烈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用力一拉,险些将楼月西整个人扯入怀中。
“怎么会?”贺烈皱起眉头, 前几日庆乌山上见到时,楼月西手腕也并没有这么严重, 甚至还有好转的倾向。
楼月西垂着眼睛, 摇头。
“阴气时长时落,最严重的一次, 我曾在中元节出现过白骨化的状态。”他说的轻描淡写,好似半边身体白骨化的人不是自己一般,“我在祠堂呆了几日,便又有了好转。兴许这次也是一样。”
顿了顿,楼月西继续道:“若是中元节后,贺队发现我入了鬼,还请留我一条性命。”
楼月西感觉腕上一疼,是贺烈倏然用力:“别胡说。”
“早点休息。”
楼月西体内阴气泛滥,贺烈自然不会离开,他和楼月西并排躺在大床上,一只手扣着楼月西的右腕。
“贺队,你没必要留在这……和我睡,很恶心吧……”楼月西的身体冰得像尸体,贺烈手下握着的皮肤也没能变得温热。
贺烈心里不是滋味。
“闭嘴。”
沉默在夜晚蔓延。
半晌贺烈道:“不恶心。”
“楼月西……”他停顿一下,“你还要不要阳气?”
贺烈说着询问的话,却没有等待楼月西回答的意思,他突然翻身笼罩在楼月西的上方,左手扣着楼月西的右手上拉,按在头顶上。
两人对视片刻。
贺烈俯身吻了下去。
“唔——”
楼月西的嘴唇也是冰凉的,但是依然柔软,湿润。
多亲几下,贺烈用膝盖顶住苏醒的事物。
“楼月西,你热了。”他压低声音在楼月西耳边说道,又热又哑。
楼月西喘息一声。
贺烈继续吻住他不让他发出声音。
楼月西没被禁锢的左手虚虚抵在贺烈的胸膛,随后绕到了他的后背,紧紧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