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却将枯手一伸,又道:“承惠,五两银!”
张入云见正主来了,却是不再拘谨起来,当下一抱拳道:“老丈有礼了,在下只是与自己小妹偶游至此,身生的瘦弱,并无一点真力气,方小妹见着场面热闹,一时好玩兴起,得这般胡闹,却是扰了老丈了!”
说完再请了一礼。
却是反身欲拉了香丘就走,未想香丘正得了兴,却哪里肯走,一时进退两难,好容易压下香丘的火气,也她说好只在旁边再看一会儿就走。
谁想那场上女见了张入云后倒是有些上心,一时只拿眼望了望张入云,见他无意上擂,这只得做了罢。
又过得一会儿,却又来了一位兰州城内拳馆的教头,真个生的是满面横肉,一身的凶煞气,炭着一张脸,人只五尺来高,却又生的极粗壮,远了看去,这横头只怕与竖头也差不多少,却是如一方铁锤一样。
走起路来,也是横着的,一步就见一个足印。
张入云和香丘都是武学行家,一时看了,就知道这汉内力不怎么样,但一身外功,却是极为扎实,双臂少说有七八百斤的力量。
当下张入云还不怎的,但香丘见了却是暗暗为那位女担心起来。
果然那汉到了场中央,即取了五两银与那老汉,一时卷起衣袖,抱着那女脚下,使动力气,欲将她举起。
未知那汉连运了几次力,竟还是全无功效,一时却听他舌底一声雷,紧接着见他身形一颤,却是将那少女的脚后跟提离了地面。
如此一来只引得周围人群山一般的喝彩声,只都在那里为这汉加油。
间中虽有那心慕女美貌的少年,不欲被他人得了去,在喝那倒彩的,只是却又哪里能够盖得过众人的欢声雷动。
未想到,场上却又有两人皱了眉,一个是张入云,另一个正是香丘。
只是二人的心思却又各不相同,张入云皱眉是为了场上那少女在那儿卖弄本事。
如此炫技,只为的是给大家一些想头,不然的话,如上来一个便立时下去一个,她这买卖怕是做不长久。
而香丘皱眉的却是这汉生的实在太过难看,若这少女真的被他提了起来,自己却是极度不愿意见到的。
在她的心里,虽是知道这少女在此设擂,多半还是为了骗钱。
但小女儿家的心思,却是与众不同,便是骗也得骗个好相与的,若是被一个年少英俊的将这少女举了起来,没准香丘还会眉飞色舞,羡慕不已。
但若被眼前这炭一样的挫娶回家去,却是打死她也不要。
正在二人思忖间,却见那矮果如张入云预料的一样,在众人均以为得计,只差得一线的档口上,却是再无一点进步。
当下拼尽了他全身功力,把个本是炭一般的脸,直被自个儿挣的烧红也似,却是再无法提的一分。
可围观的群众哪能知晓这少女暗地里使了法术。
见此,还在为那拳师打气加油。
那矮拳师也在众人的鼓动下,直把后一丝吃奶的力气也使将了出来。
到后终是不济,于体力极度透支之下,两臂一空,身便立时坠了下去。
他原本就生的矮胖,身重心却是不稳,此刻只一坐倒在地,却似个滚地葫芦一般,连着在地上倒着滚了几滚,得止了势头。
况又因他方使力甚巨,周身衣裳都已被汗浆浸透,此时再挨得地上灰尘,顿时间便已变成了个泥人。
偏他此时身上无力,欲起身时,却是连连拨动手脚方站得起身来,只活似一只在地上打转的滚地土鼠一般,直惹得围观众人在摇头叹息之余,却又得一阵哄笑。
其中犹以小香丘人娇嗓脆,笑声为引人注目。
况她又是喜热闹,心里又是厌那矮汉生的丑陋,此时笑起声来,是浪形骸,只惹的那拳师把眼连翻了又翻。
张入云见此,却是赶紧拽了拽香丘的衣袖,小声劝她不要过于着迹。
未知香丘闻言却是将嘴一撇,只道:“哼!
偏他滚得,就不许我笑得!”
张入云答道:“话虽是这么说,但此类江湖把式,终是以骗为主。
这拳师功夫也自不弱,江湖上也多少有些声气。
你如此笑声,却是容易于无意中与人结怨,我二人只是出来闲游而已,若是为这些许小事,生出些事端来,岂不冤枉!”
哪知香丘也是娇嗔道:“这我自然知道,那女儿家多半是使了什么定身法之类的小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