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上前,见叶心安满脸的疲惫,从小厮手里接过他的披风,点头道:“有的,今日太晚了,公子先歇息,明日再去看罢。”
翌日清晨。
叶心安一起床,便叫明月将名单拿过来。
他既已决心要干一番大事,就必须广纳贤才。
宋颌很好,但是不够!
他拿着昨日明月让人记录好的文士言谈,一张张的看了起来。
“夫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儒王无道,奸臣摄政不应过分急切,需得徐徐图之天下归心,民心所向方可成事。”
再看底下明月的小字:西门朔
叶心安抿了口茶水:“叫这个西门朔来见。”
半柱香的时间之后,叶心安看着眼前衣衫破旧,却背脊挺直的男子,问道:“你是西门朔?年方几何,家住哪里?”
末了,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为何要来投奔本王?”
西门朔抬头,露出一张清俊的面容,他目光坚定,毫不怯懦:“草民西门朔,年方今年二十三岁,涂州人士。我父当年为徐瑞将军说话,牵连入狱,后新皇登基,大赦天下。虽被赦免罪过,然族中弟子不得入朝为官。”
他抿了抿嘴,又道:“儒王昏庸无道,那满时叔巧辞令色,致使满朝文武,竟都成了奸人的贼窝。在下看不惯!”
徐瑞?
叶心安听到这个名字,眉峰微微一挑。
徐瑞是前朝重臣,被奸臣污蔑,满门抄斩,牵连甚广。
若对方所言为实,那西门朔家风确实不俗。
也罢,既然如此,先收为己用,至于是否能够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就要看这位西门先生的本事了。
他站起身,将西门朔拉起来,以礼相待:“西门先生,你既然有雄心壮志,今后,便跟在本王的身边,为本王出谋划策可好?”
西门朔一愣。
还以为溯王要重重考验。
没想到,竟这么容易?
他当即面露喜色:“溯王放心,草民一定肝脑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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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之后,明月给叶心安呈上京城来的密信。
叶心安召宋颌、西门朔等人来商议。
人到齐后,他看向二人,神情带着几分冷然:“满时叔这些日子,不知杀了多少忠臣良将,现如今还有心思做起他的五十大寿了,本王想给他找点儿不痛快,二位可有好计策?”
宋颌皱眉:“若派人大闹,唯恐在京城的暗子会被发现。”
叶心安磨砂棋子,没有说话。
他担心的也正是这一点,望安楼在京城隐匿得很好,此时推了出去,得不偿失。
西门朔此时开口:“王爷,你手中的神器,当真可以以一敌百?”
他这些日子,跟着叶心安去了不少地方,自然也包括练武场,他发现,叶心安的手中的武器,闻所未闻,且杀伤力极大。
叶心安点头:“以一敌百太过于夸张,但以一抵二十却是不在话下。”
西门朔:“既然如此,那王爷何不带着一批高手,偷偷潜入京师,大闹满时叔的寿宴?”
话音落下,宋颌急了:“西门先生,京城是帝权最重的地方,若是被人发现”
“不。”
叶心安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这世界上,最让敌人大意的地方,就是--灯下黑。西门先生此言,是要我明目张胆的告知天下人,满时叔不容于我!”
若直接造反,不免要遭受文人墨客的口诛笔伐。
而满时叔就不一样,天下人未必恨儒王,但一定恨奸臣!
西门朔笑道:“正是如此,况且溯王有神兵护体,必然安然而归。”
决定好之后,叶心安便准备秘密潜入京城。
走之前,他将此事告知了陈颜玉,谁知,这丫头一听,居然闹着要和他一起上京。
说是要暴打满时叔的狗头,叶心安劝说无果,只好同意。
月黑风高,溯王宫中,一队人马悄悄出城而去了。
只留下宋颌,替叶心安撑着溯王宫,盼望他早日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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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
满时叔的寿宴快要开始。
按理来说,他今年死了儿子,这五十大寿,一般人是不会办的。
可满时叔非要反其道而行之,他不仅要办,还要大操大办,好叫天底下的人知道,他满时叔,还没有倒下,他还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