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竟如此无礼,竟连基本的请字亦不屑一顾?陈池心中略感不悦,那丝不悦宛如一层阴翳,悄无声息地在他的心头弥漫开来。他缓缓转身望去,目光所及之处,只见方才擦肩而过的那人正立于不远处。此人约莫四十余岁的年纪,面容温文尔雅,犹如一幅精心雕琢的水墨画卷,线条柔和,五官精致,确实颇显儒雅之风。然而,其眉宇之间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那份高傲与自负,却如同美玉上的一道瑕疵,瞬间破坏了整体的和谐之美,令人禁不住心生反感。
“阁下有何贵干?我似未与你有任何冲撞。”陈池语气平和而不失尊严地询问道。他的声音平稳且坚定,仿佛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澈清泉,不为外界的任何干扰所动摇。对方却并未直接回应,只是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之后,嘴角勾起了一抹轻浮的笑意,那笑意犹如秋风中飘零的残叶,飘忽不定且带着几分令人不适的轻佻,“原来是镇远镖局的趟子手,也欲参与此番盛会之评比吗?”
此问虽说并非明显的恶意,但陈池的心中却不禁暗自腹诽:此等琐碎之事,与你又有何相干?然而,他的面容之上却未显露出分毫的不满,仅仅是以一抹淡淡的微笑作为回应,那微笑犹如一层薄薄的面具,巧妙地掩盖着内心深处的波澜起伏,随即转身欲继续前行。不料,那人却步步紧逼,仿佛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般紧紧相随,径直横亘在他的身前,手中的折扇轻轻摇曳,动作看似优雅,实则透着几分刻意的做作。那人语带嘲讽地说道:“莫非阁下耳聋未闻吾言?”
陈池闻言,心中的怒火瞬间如火山般喷发,熊熊燃烧。那怒火仿佛燃烧的炽热篝火,越烧越旺,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噬。但表面上,他依旧保持着令人惊叹的冷静,如同平静如镜的湖面下隐藏着汹涌澎湃的暗流,他毫不退缩地反唇相讥道:“正是,我若耳聋,那你便是那不明事理之人。俗语有云,‘好狗不挡道’,阁下莫非未曾听闻?”此言一出,对方的脸色骤变,那原本白皙的面庞瞬间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苹果,愤怒之情溢于言表,怒不可遏地吼道:“好个狂妄之徒,莫非当真不惧生死?”
陈池眉头紧锁,那紧锁的眉头犹如两座高耸的山峰,对眼前之人的无理取闹感到无比的莫名其妙,心中暗自思忖道:此人莫非精神有恙?他不再多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抽出天机棍,稳稳地横于胸前,那动作干净利落,犹如夜空中划过的璀璨闪电,令人目不暇接。他沉声警告道:“请阁下让路,否则休怪我无礼。”
对方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狠厉之色,那狠厉犹如寒夜中凛冽的冷风,令人不寒而栗,赤裸裸的威胁之意毫无保留地溢于言表。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未当即动手,而是用一种深邃而复杂的目光深深凝视了陈池片刻之后,愤然转身离去,那离去的背影带着决然和无尽的愤怒,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咱们后会有期”。那声音在空气中久久回荡,仿佛是一场即将来临的暴风雨之前沉闷的雷声,令人心头沉甸甸的。
待那人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的尽头,陈池方才缓缓放下戒备,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下来。然而,心中却依旧难以平息那股愤怒的火焰,忍不住暗自唾骂了几句。那几句低声的唾骂如同泄洪的闸口,尽情地宣泄着他心中积压的不满和愤怒。随后,他迈着坚定的步伐步入大堂,尚未来得及坐下,便见镖行协会掌柜神色匆匆地赶来,脸上布满了深深的忧色,那忧色如同厚重的乌云,沉重而压抑,劈头盖脸地责备道:“你可知你闯下了大祸!”
陈池闻言,一时之间竟语塞,心中不禁暗暗叹息:此处之人,怎皆如此不可理喻?但见掌柜的神色凝重得仿佛肩负着千钧的重担,他迅速收敛了自己的情绪,神色郑重地询问道:“此言何意?”
掌柜见他并非故意为之,先是微微一愣,那瞬间的愣神仿佛时间在这一刻短暂地停滞。随即,掌柜焦急地解释道:“你竟不知那人的身份?唉,这下可麻烦大了。你此番冲动的举动,恐怕将会为你自己以及整个镖局招来难以预料的麻烦。”
陈池听闻,心中顿时更添了几分疑惑与不安,那疑惑如同浓厚的迷雾,紧紧地笼罩着他的思绪,而不安则如同无数只细小的虫子,不停地啃噬着他的内心。他敏锐地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于是神色严肃地问道:“那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就这样,一场因简单的礼数之争而起的风波,悄然无声地酝酿着,如同隐藏在深海中的暗潮,默默地等待着爆发的那一刻。
“连镇远镖局恐怕都将因你而受到牵连!“掌柜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忽视的严肃,那严肃的口吻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