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幽深如墨的夜色之中,一片静谧仿佛能吞噬一切。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却如同一颗投入深湖的巨石,瞬间打破了这份宁静。陈池遭遇了一记意外的“坠地之法”,他以颜面为先着地,幸好地面满是枯枝败叶,起到了一定的缓冲作用,再加上他反应迅疾,下意识地用双手护住了面部,这才使得他那俊朗的容颜得以保全。然而,身体却遭受了重创,强烈的眩晕感与刺骨的疼痛相互交织,如汹涌的潮水般一波波袭来,令他难以自持,几乎要瘫倒在地。
“是你?”费彬初时身形瞬间紧绷,如临大敌,全身上下散发出警惕的气息。那犀利的眼神仿佛能穿透黑暗,紧紧地锁定陈池。待他目睹陈池此刻的窘态后,紧绷的神经似乎放松了下来,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满不在乎的神态,仿佛眼前的陈池不过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咳,夜色深沉,辗转难眠,故而出游以消食,阁下自便,我且告退。”陈池一边轻咳着,一边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声音略显颤抖。他轻轻拍打着身上的尘土,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艰难。他手持天机棍,目光坚定却又带着一丝急切,欲抽身离去。然而,刚刚行不过数步,忽觉背后风起云涌,一股炽热的掌风夹带着凛冽的气势,如排山倒海般猛然袭来。正是费彬所施出的大暠阳掌,威力惊人,仿佛能开山裂石,那掌风呼啸而过,周围的树叶都被纷纷卷起。
刚一交手,陈池只觉自己如同置身于刀山火海之中,遭受着千刀万剐的折磨。对方那浑厚无比的掌力撞击在他的双臂上,使得他的双臂不由自主地剧烈震颤起来,手中的天机棍险些脱手而出。他连连退避,脚步踉跄,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深深的痕迹。费了好大的力气,方才勉强稳住身形,他的额头已经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光芒。
“且慢,容我一言!”陈池试图开口辩解,想要化解这场无端的争斗。奈何费彬根本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攻势如狂风骤雨般连绵不绝,掌风呼啸,仿佛要将陈池彻底吞噬。他那凶猛的态势,犹如一只疯狂的恶犬扑向猎物,令人感到窒息般的压迫。陈池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的心跳如同战鼓一般在胸腔内轰鸣。
面对如此凌厉、毫不留情的攻势,陈池初时尚能强忍着心中的怒意,试图寻找机会进行反击。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就连愤怒的情绪也被对方那无尽的掌力所吞噬。此刻,他的心中唯余一个念头,那就是全神贯注地应对眼前的危机。他挥舞着天机棍,棍法如风,密不透风,步步退守。这并非是因为他心生畏惧,而是他深知在这样的强攻之下,内力的消耗必然巨大,而费彬如此凶猛的攻势必定难以持久。每一次天机棍与对方的手掌相交,都会发出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在内心的更深处,陈池心怀一计。他深知此夜之局,绝非一场单纯的试炼,背后必定隐藏着更深层次的用意。他只需尽量拖延时间,为那隐匿于暗处的神秘人物争取到一丝动手的时机,便已足够。他的眼神时不时地瞟向四周,希望能发现一丝端倪,但夜色如墨,什么也看不清楚。
“潇湘夜雨,杀人无形,细雨绵绵中暗藏杀机。”陈池心中暗自思量,对于费彬此番举动的真正目的,他满心疑虑,坚信此事背后定然有着不为人知的隐情。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各种可能的情况,但每一种推测都充满了不确定性。
于是,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继续以精妙绝伦的棍法周旋应对,静待那关键的时机到来。一番激烈的激战过后,直至十余招过去,陈池的双臂仿佛被千斤重物死死压住,沉重得难以再抬起。只见费彬那势在必得的一掌,带着凌厉无比的风声,如鬼魅般直逼他的脑门而来。那掌风呼啸,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撕裂。
蓦地,空气中传来一声细微至极、几不可闻的破空声。随后,费彬骤然捂住双眼,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紧接着,一道身影自树梢如灵猿般轻盈跃下,其敏捷的身姿犹如山魈再现,快如闪电。手中那雪亮的长剑犹如划破长空的闪电,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与弥漫的血雾,正是衡山派绝学“云雾十三式”的惊人展现。那剑影闪烁,如同梦幻中的景象,让人目不暇接。
陈池目睹此景,惊得瞠目结舌,这是他首次亲眼见证此等神乎其技的剑法。只见剑光如织,虚实难辨,令人眼花缭乱,仿佛置身于一场绚烂而又危险的梦境之中。费彬则在这剑光中连连中剑,剑尖入肉之声密集紧凑,几乎没有间断。他的身躯瞬间被鲜血浸染,整个人如同一个血人,每一处伤口都在汩汩地流血。双手胡乱挥舞,脸上尽显不甘之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