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姐,怎么样?那钟家人认了吗?”
弄霞馆里的姑娘迎秋见花罗抱着孩子回来,明知故问得问了一句,花罗白了这个姑娘一眼,一声不吭地进了屋,迎秋见花罗不搭理自己啐了一口骂说:“想母凭子贵,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你倒是想生也要看人家钟家认不认啊?”
鸨母见花罗抱着孩子回来,意料之中的问说:“钟家不认?”
“呸!”花罗没好气的骂说:“钟其安那个黑心肝得混货,说我随便拿个孩子攀扯他?好呀!不是先前他哄着我的时候了?”
鸨母叹气:“我先前劝过你的,你偏不听,那钟家门哪里是那么好进的?如今怎样?这孩子你打算处置?”
花罗看着襁褓中的孩子,皱了皱眉,心里是不想要的,可是转念一想毕竟是自己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就说:“先养着吧,也不是养不活,等妈妈你帮我打听一下,谁家若是想要,送过去就是了。”
“也是个法子。”鸨母点点头,看看这孩子说:“既然要养总要有个称呼,你给这孩子取个名字吧。”
花罗皱皱眉,想着这孩子总归是要送出去的,也不想给他花太多心思,随口道:“就叫阿弃吧,谁叫他爹不要他?”
故此,两个月大的钟怀熠得了自己的第一个名字。
“阿母,你看,我会跳舞!”五岁的阿弃脸上涂脂抹粉,身上穿着弄霞馆的其他姑娘给他套上的纱衣,披着两条绸带高高兴兴的冲进了花罗的房间。
“哪里跑出来的小兔崽子!”花罗房间里的客人受到了惊吓,一个起身把原先坐在自己腿上的花罗掀翻在地,看着在门口被吓傻阿弃,嫌弃的叫嚷起来:“这是哪家的小杂种?不好好看管好了!在这乱跑什么?鸨母呢?叫鸨母来见我!”
“爷,您消消气。”花罗连忙起身安抚客人:“奴家这就让人把他赶走。”这时候鸨母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赔礼道歉的又送了两壶酒才将人哄住,关了门出来看到站在门口被吓傻了的阿弃,面色不悦的提着他的耳朵就把他往后院拎。
“怎么回事?”鸨母一边提着人往后院赶一边骂:“不是让你晚上好好待在后院不许出来吗?你跑出来做什么?还这副打扮?”
阿弃知道这个婆婆不喜欢自己,所以耳朵被拽疼了,也不敢叫,只是吓得一直在哭,不敢出声只是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听到她问自己话也不敢不回答,哽咽着说:“是迎秋姨教了我跳舞,她说阿母会喜欢我这样我才去找阿母的。”
鸨母一听就知道这小傻子被迎秋骗了,吩咐人去把迎秋找来,一路拖着阿弃到了后院他的小房间里,说是他的房间不过也只是在柴房里拿布帘单独隔了张床给他而已。
“怎么了?”迎秋笑眯眯的走过来问:“这么火急火燎的给我叫来?”
鸨母指着一边手足无措站着的阿弃说:“你故意叫他去给花罗添乱的是不是?”
迎秋睨了阿弃一眼,很是无所谓的说:“这不挺好看的吗?”
“我告诉你?”鸨母也是拉下了脸:“你们两怎么闹我都无所谓,要是敢坏了我的生意,我有的是好果子让你们吃。”
迎秋见鸨母是真生气了,才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不情不愿的回了一句:“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说完就走了,见迎秋应了话也没多逗留就走了,只留下阿弃一个人站在门槛里,站在自己没有点蜡烛的黑漆漆的屋子里,透过阿弃眼中高高大大的门,看着屋外的大人们莫名其妙的来又行色匆匆的走,阿弃就站在他们眼前小小的四方框子里,可是从始至终谁都没看过他一眼。
看看他呀,阿弃心里想,阿弃会跳舞,迎秋姨说自己跳的可好看了。
阿弃拉着自己身上绑着的绸布带子挥舞了几下,他看不见自己跳出来是什么样子,但是他想应该是好看的,因为家里的姐姐和姨姨们都是这样跳的,看她们跳舞的那些人很喜欢,他们都很开心,开心了都会抱抱对方。
阿弃想,自己要是能跳得好的话,阿母是不是也愿意抱抱他呢?
“哟!这孩子长得真好看!”阿弃睡觉都还没醒呢,迷迷糊糊的时候就觉得有人在摸自己的脸,一睁眼就看见自己眼前有两个陌生人,阿弃吓了一跳,一骨碌就裹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缩在了角落里。
“哎哟!”来相看阿弃的老妇人笑了笑,很是满意的说:“别怕别怕,以后我们就是你的阿公阿母了,快快快,快来叫声给我们听听。”
阿弃看着他们不说话,他认识自己的阿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