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
也不知是从哪里摸来了一个瓶瓶罐罐,往她身上一丢。
抓住冰凉的瓶身,棠缘鼓足了全部的力气打开瓶盖,倒出了两粒药粒往嘴里一塞,半晌后,她才终于有了力气。
按照男人的要求,把浴巾裹住了自己发冷的身子,摸索着找休息室的大门。
但方向没找对,她的手忽然捏到了两块结实的胸肌,棠缘触电一样的把手抽回,也庆幸没开灯,男人看不见她的手足无措。
男人像是一堵墙一样的站在她面前,厌弃她的声音至冷至寒,“门在那边。”
“好的谢谢。”虽然身体不舒服,礼貌也不能丢了。
她赶紧转过身,摸索着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一直到摸到门把手,才松了一口气下来,连头都没敢回一下,拉开门就仓皇而逃。
庆幸的是,夜已深,整辆邮轮上也没几个人,一直到走下邮轮,她险些腿软的摔下来。
那个男人是不是席卿川,或者到底是谁,对她而言都不重要了。
她现在就是风雨中的浮萍,一如五年前的落魄模样。
外面已经在飘着雨,海边一辆停泊的出租车都没有,棠缘被雨水淋的浑身冰凉,细碎的雨滴打落下来,把她身上的血都给冲刷干净了。
她就这样忍着剧痛,踉跄的往市区的方向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才终于有一辆车缓缓的停在了她的面前。
却并不是出租车,而是一辆价值百万的路虎。
她抬起头,看着车窗划下,露出的是季霆冷峻的面容来。
季霆没有席卿川那般的薄凉无情,却也瞧不起棠缘这样靠身体博上位反复作践自己的女人。
如果不是看棠缘这幅模样着实可怜,如果出了事,他这个组局的人多少需要担待责任,他甚至都不想用他的车搭载她。
“棠小姐,上车吧,把你家地址告诉我,我捎你一段。”
棠缘站在雨水中,整个人狼狈的不行,但理智依然让她犹豫了。
她冲着季霆一笑,凄美极了,“季先生,如果我今天坐了你的车,明天恐怕热搜又要凭空多出一条。我反正名声已经臭了,季先生总该有所忌讳。”
棠缘的笑,总是摄人心魂的,与舒悦那种孤高自傲的美艳不同,她带了些许的卑微和风尘,却让男人的心不由自主就会升腾起一股保护欲来。
季霆稍稍一怔,倒没想过她会这么说。
可看着她快被雨水冲刷走的凄惨模样,他敲着方向盘,十分郑重的告诉她,“不会,他们不敢。”
是啊,以季霆的身份,没人敢这么去做,即使有人这么去做了,也能很快的把消息压下来。
而她,却是随时可以被踩在脚下的尘埃,谁想踩死她,都易如反掌。
席卿川是如此,季霆是如此,就连季子遇,都可以随随便便的就欺负她。
“快上车吧,我后面还有事,耽误不起。”驾驶座的男人还在提醒她。
冰冷的声音混合着雨水砸下来,让棠缘稍稍回过神,他都这么说了,她也没什么好犹豫的,坐了进去,暖意袭来的那一刻,她拽紧了身上湿透了的裙摆,说了两个字,“谢谢。”
“你家在哪儿?”季霆又一次出声问她。
棠缘刚想说话,便觉得又是一股鲜血涌出。
她疼痛的把身子都蜷缩起来。
而在得不到她的回应之后,季霆这才望向了后视镜,看见她已经痛苦的在后座上抽搐起来,很明显状态极其不对了。
他皱眉,意识到了她的身体状况不对劲,当即猛踩了油门,朝着郊区的一家私立医院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