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卿川试图扑向秦凤至,身后两名保镖差点按不住他。
他怒吼着挣扎着,双目被烛火衬的通红,仿佛要从眼眶中裂开,“无论我选什么答案,你都会杀了她!就像杀了依依一样!”
十五年前,秦凤至就是这样,抛给他两个选择。
要留在席家,还是要依依活下来。
他选了后者。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懦弱害死了依依,时至今日,他才彻底看清自己这位母亲的真实想法,狠毒到让人胆寒。
她不是拿他在乎的人,来测试他对席家的忠心。
她就是喜欢这种摧毁他的快感,毁掉所有他在意的东西,人也一样。
秦凤至的唇角提起一抹森然的弧度,“是又如何?”
随后,她一抬手。
“把她处理干净。”
管家立刻让人抬起地上的棠缘。
见状,席卿川疯狂地怒吼,“别碰她!你们谁敢碰她,放下她!”
可惜,这里是席家的祠堂,这里的人只听秦凤至一人的命令,无论他怎么吼叫,那些人都不为所动。
眼睁睁看着棠缘被抬走,席卿川情绪失控地冲着门外疯狂的大吼,却在吼完的一瞬,忽然瞪直了双目。
‘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血溅了一地。
模糊的视线中,此生挚爱的女人彻底消失在雨夜里,心脏好像一瞬被掏空了,灵魂也跟着被抽走,他眼前一黑,整个人轰然瘫倒在地上。
“少爷晕过去了!”
“废物。”
秦凤至冷睨了一眼,“丢出去。”
那冷漠的语气,仿佛地上躺着的不是她亲生儿子,而是仇人。
李钰在祠堂门口守了一个多小时,心急如焚,直到席卿川被人背出来,她瞬间面无人色,“席总怎么了?”
“只是气急攻心晕过去了,夫人说了,让你把他带走。”
李钰被气的无话可说,席夫人这是根本没把自己儿子当人看,这么大的雨,自己儿子都这样了,还让他走。
不过这鬼地方求她待她都不愿意。
临走前她本想问一句棠缘呢,可看到祠堂里那一抹森然身影时,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心也沉了下去。
自家总裁都这样了,棠小姐怕是是凶多吉少了。
颐和公馆。
江星看了眼卧室里昏睡中的身影,顺手把门关上了,转头便迎上李钰焦急的目光。
“怎么样?”
“气血瘀滞,又淋了雨,有点发烧,没什么要紧的。”
李钰这才松了口气,可紧蹙的眉头却并未又一丝化开的痕迹,“刚刚派去老宅那边打听的人回来了。”
江星眸色一紧,“怎么说?”
李钰只是摇头。
“你别光摇头啊,”江星急了,“棠缘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只要还有一口气我都能把她救回来!”
沉默好一阵,李钰才艰难开口,“救不回来了,人没了,她给棠缘灌了药,祠堂的佣人亲眼看着棠缘咽了气被拖走的。”
江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李钰不忍心继续说下去,可现实就是这么残忍,但凡还有一丝生的希望,自家总裁也不会变成这幅样子。
时至凌晨,颐和公馆外冷雨阑珊。
“缘缘!”
席卿川从噩梦中惊醒,猛地坐了起来。
李钰在床边守了一夜,也被惊醒,“席总,你醒了?”
席卿川怔愣了一秒,忽然掀开被子下床就往外走,嘴里还喃喃着,“这都是假的,缘缘肯定没事……”
“席总!”
李钰忙追上去,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一直追着他跑到棠缘的房门口。
席卿川拧开门的动作很小,似乎是怕惊醒里面的人,可当他打开门,房间里却空无一人,床铺都是整齐的。
“缘缘呢?”他转头问。
李钰红了眼眶,“席总,不是梦,棠小姐她死了。”
“胡说!”
席卿川忽然发怒,冲着她大吼,“缘缘怎么会死?那是梦!你糊涂了吗?”
“缘缘!”
他推开李钰,像个孤魂野鬼似的在偌大的别墅里到处游走,用力地打开每一间房门,连杂物间和地下室都不肯放过。
李钰终于看不下去,冲着他的背影喊了起来,“席总,棠小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