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还真就说对了。他可不就是妖魔吗!
&esp;&esp;我闭了闭眼睛,暗叹自已运气不好,在这里碰到了他。
&esp;&esp;想想那日,走出森林里时,听见的那些吼叫,充满了戾气。这回落到了他的手,还不知道要怎么折磨我呢?
&esp;&esp;我怎么就这么不走运呢?好不容易才从宫里出来,本指望着再过两天,混得熟些了,就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这下可好了,又碰上他了。
&esp;&esp;我这厢暗自哀嚎不已,纳兰鸿兹贴着我跟前,那他那根儿冰冷的手指头,从我的额头开始,慢慢的细滑,一直溜到了我的下颌骨。
&esp;&esp;他那双蓝色的眼眸,在夜晚里,看起来犹为明亮。射出冷而利的目光,像要把我射穿一样。
&esp;&esp;我再也忍不住,被他比蛇蝎更为冷毒的目光盯着,上下打量着。咬了咬牙,说道:“想不到——你没死。”
&esp;&esp;纳兰鸿兹像是我说了多么可笑的笑话一样,仰头一阵大笑。丝毫也不担心,这样会引来旁人。
&esp;&esp;我估摸着,田萝也跑回了屋子里头了。这会儿,他都笑得这么大声了,还不见有人出来。想也知道,没有人敢出来救我。
&esp;&esp;转念又一想,就算是她们都出来了,又能怎么样?也还不是过来送死。
&esp;&esp;罢了,罢了。还是可着我一个人来吧,别把她们的性命也都搭上了。
&esp;&esp;先前还眼巴巴的盼着她们出来救我,这会儿倒是希望,她们躲得越远越好。
&esp;&esp;我正自想着呢,就听见睡屋的方向,传来一阵‘叮叮—咣咣’的响动。还有踩着压实了的积雪,‘咳吱—咳吱—’,凌乱的脚步声。
&esp;&esp;我越过纳兰鸿兹的肩头,朝着他后面望过去。
&esp;&esp;月光下,熨整间的十几名宫人,一人手里攒着一柄做活用的方铁,正朝着这边,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esp;&esp;走在最前边的,是一向冷着脸孔,教训我的冯姑姑。远远的就听她冲这边吆喊道:“快把人放了。”
&esp;&esp;在这样寒冷的冬夜,我竟然感觉一股暖流,涌进我的心底,窜至全身四肢百骸。
&esp;&esp;只是短短十数日的相处,她们竟然可以不顾生死的出来救我。比起那些为了权势,可以争斗的你死我活,甚至于不惜杀害众多无辜性命的人相比,她们是何其的可爱、可敬。
&esp;&esp;在这偌大的一座皇宫之中,被认为是做着最最婢下,最最低贱的活计的浣衣局里的宫人们,有着最难得一颗和金子一般耀眼、火热的心。
&esp;&esp;我两眼隐含泪光,看着她们无所畏惧的走来。哽咽的低喃:“谢谢,谢谢。”谢谢她们,让我在这满是争斗、冷酷的皇宫里,体会到了人性的温暖。
&esp;&esp;纳兰鸿兹不屑一顾的轻‘嗤’了声,不明所以的看着我显现出来的激动。
&esp;&esp;他这样的人,又怎么能体会得了我现在的心情。在经历了那样一段心路历程的我,已经心冷。实在是承受不住这样的情谊。
&esp;&esp;我眨眨眼睛,将泛起的泪花又阻了回去。在她们还未走近之前,对纳兰鸿兹说:“不要伤害她们,我随你处置。”
&esp;&esp;纳兰鸿兹轻笑道:“算你聪明。”斜着向身后瞥了一眼,扯起身上的披风斗蓬,卷起了我,纵身一跃,便飞上了墙头。几个腾跃,就窜出了浣衣局。
&esp;&esp;我裹在披皮下,随着他的轻纵腾跃,脑袋晕晕的,也辨不清东南西北。只是觉得很快,莫约只有半盏荼的工夫,他就停了下来。
&esp;&esp;顶上头上的披风摘了下来。我定了定神,抬头看了看出现在我眼前的地方。
&esp;&esp;头上的眉楣上,书着两个大字——‘驿馆’。
&esp;&esp;我虽没有来过这里,却也知道,这里是招待各国使臣的地方。他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esp;&esp;纳兰鸿兹也不理会我的疑问,直接扯着我的手臂,就进了驿馆的大门。
&esp;&esp;刚一进去,不知打哪里冒出来的两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