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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情儿,真的是你吗?”盈满眼眶的泪,随着漆黑的眼眸流转,迟迟不肯落下。一双大手,扶摸着我的脸颊,微微的颤抖着。轻轻的一眨眼,那满盈的泪,一倾而下。“是情儿,真的是我的情儿——”颤抖沙哑的音色里,透露出抑止不住的惊喜。干裂微颤的唇,轻柔的落在了我的脸上、鼻尖、嘴角……我的泪一直都没有停止,一点一滴,都入了他落下的吻中。轻轻的怀紧了他的腰背,汲取着他身的温暖。属于他的气息,这一刻是那么真实。
&esp;&esp;那些吻,渐轻渐柔。搂着我的手臂,将我紧紧的压进他的怀里。用他的脸颊昵恋似的摩挲着我,终至化为一声满含情深,犹是不敢相信的叹息:“情儿,我的情儿。你还活着,真的还活着——”隐忍的呜咽,听着心酸。
&esp;&esp;我轻扶着他的脊背,强忍着心中的酸楚,扯出一抹笑容,语气尽可能的轻松道:“我当然还活着,而且还活得好好的,你莫要咒我。”
&esp;&esp;晏非越发搂得我紧了,渐渐止住了哽咽,说道:“宫里头传出了你惨死的消息,我不信,直到亲眼见到了那具尸体——”他似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脸上尽是痛苦的表情。
&esp;&esp;我拍了拍他,柔声道:“都过去了,不要再去想它了。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esp;&esp;他回转过来,望着我,慢慢有了笑容:“是,我的情儿没死,就在我的眼前。咳咳——”
&esp;&esp;“晏非——”我一惊,轻叩着他的背心,皱眉道:“怎得咳得如此厉害?”转身倒了杯清水,递给了他。
&esp;&esp;他喝了两口,放下杯子,顺了顺气,冲我温笑道:“不碍事的,老毛病了。”
&esp;&esp;“老毛病了?”我听得心中一痛。我和他结缡六载,从不见他有什么老毛病。他的身体一向很好,便是小病也很少会有。分开的这一段时间,他都是怎生的过活?怎么好好的一个身子,虚成这样?那一脸的病容和削瘦的身体,又岂只是受了一场小小的风寒所致?
&esp;&esp;晏非看出来我在担心,握着我的手,道:“这点小毛病算不得什么,只要情儿你安好,便是让我病死了,我也心甘。”
&esp;&esp;我轻斥道:“休得胡说。你我都已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以后都要好好的活着。”
&esp;&esp;他点了点头,看着我的眸光,温文柔和,情意绵绵。
&esp;&esp;我的心跳,竟然不由自主的有些加快。连忙错开视线,微低了头,避开他的目光。
&esp;&esp;他轻轻一笑,手指攀上我的发鬓,轻轻扶摸,低声似自语的轻喃:“情儿,我的情儿——”
&esp;&esp;这一刻的晏非,不知为何,竟然让我感到一阵阵的心酸。忘记从前的他,是怎样的横行霸道。那个曾经亲率御林军,威风八面,直逼王宫的人,好似另人他人。
&esp;&esp;眼前的他,只是一个痛失爱妻后,削瘦憔悴的磨去了所有的棱角,深陷痛苦之中的最普通不过的男子。在受尽了心痛的折磨之后,惊见自已的妻子,就出现在自已面前,又是惊喜,又是不敢相信。轻轻的摸触着,生怕一个不小心,珍视的人,就会再一次从眼前消失一样。
&esp;&esp;年七,年七——,念妻,念妻——。就连名字,也是在怀念着我啊!
&esp;&esp;我从不曾知道,晏非对我,竟然会有如此深的爱。如果,我真的死了。他是不是会这一生,都以年七的身份活下去?
&esp;&esp;若是我对他还有什么怨恨的话,在这一刻,望着他那削瘦憔悴的容颜和那已现银丝的斑白发鬓,也已经荡然无存了。存留下来的,就只有那浓浓的心痛和不舍,冰然的心,也已化成柔肠寸寸。
&esp;&esp;“晏非,我的夫啊——”心中谓然的一声长叹,潸然泪下。
&esp;&esp;我偎在他的怀里,默默的体会着久别之后的温情,他亦无语,轻轻扶摸着我的发丝,不时的低头轻吻下我的额头,心满意足的轻声叹息。
&esp;&esp;如若这一场分离,带给我和他的只有痛苦。那么,重逢之际的喜悦,却足以将这些痛苦回忆,倾刻之间消弥于际。
&esp;&esp;初尝的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