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尽心尽力服侍丽嫔。
丽嫔似乎对她很满意。
有一次她侍奉丽嫔吃茶,丽嫔还额外赏赐她一对贝壳耳铛。
一晃神,三日已过。
沈初宜面色平静,恭谨如常,可她一颗心却时时紧绷着,等待闸刀最后落下。
两日后,丽嫔上奏风寒痊愈,敬事房重新挂上了丽嫔的牌子。
当日,沈初宜伺候丽嫔点香。
寝殿里灯火摇曳,香烟袅袅,仙鹤珐琅炉腾云驾雾,雅致非常。
丽嫔玉手纤纤,一点点拨弄烟灰,她手腕上的十八子莹润有光,一看就是上好的料子。
“沈初宜,我给了你五日,你可想好了?”
沈初宜跪下行礼:“但凭娘娘吩咐。”
丽嫔便浅浅笑了。
“以后你我就是最亲近的人,我打心底里喜欢你,你也要好好听话,可明白?”
沈初宜缓缓起身,福了一礼:“是。”
此刻殿中只有她们两人,丽嫔微微挥手,沈初宜就恭谨坐在绣凳上,一点点扫干净香炉中的香灰。
两人剪影相互依偎,犹如闺中密友。
丽嫔慢慢开口:“我生了一场重病,不能侍奉陛下。”
这一句话说出口,沈初宜所有猜测都落了地。
她心里不悲不喜,不惊不怒,这五日她早就已经想通,无论多大的危机和风险,她已经不得不走,那就努力让自己搏出一条生路。
所以此刻她并不算太过惊慌,但是脸上却露出惊讶和心疼来。
“娘娘,这……”
丽嫔拜拜手,显得有些苦涩,觉得自己十分可怜。
“我生来就有的病根,想要治好已经不成,可我家中你们大抵也是知晓的,父亲官职不高,虽有承平伯的爵位,不过是镜花水月,天长日久必然会落败。”
“还有这永福宫,上上下下二十几人的性命,我不能不顾你们的前程,独自消沉下去。”
丽嫔说得无比真诚,她握住沈初宜的手,一字一顿地道:“初宜,如今只有你能帮我了。”
沈初宜甚至有些想笑。
前几日,丽嫔高高在上用她的家人威胁她,眼里心里从来就没有他们这些卑微的宫人,如今却又换了一副嘴脸,里里外外都是为了别人。
当真是可笑极了。
丽嫔会铤而走险,冒着欺君罔上的大罪也要李代桃僵,让沈初宜替她侍寝,不过只为了荣华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