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人民心中的地位堪比神只,镇上有人离世,准备好的棺材要放在船上由船夫拉着它沿着白河顺流而下直到下游的码头,这样做的意义外人可能不明白,但小镇的居民们自打城镇建成就把这个习俗延续至今,其中的意义比较简单,就是表达逝者的人生已经圆满。
差不多在即将吃晚饭的时候,纳兰巴特大叔才从卡洛镇回来,昨天委托我们去给拉班大叔送物资的时候因为太心急,忘记告诉我们黑棕猎犬带回来之后要安置在哪里,于是就上门来询问黑棕猎犬的下落。
马蹄声在门外传来,纳兰巴特大叔喊着乌沙奇的名字,马上就是吃晚饭的时候了他知道我们一定在家。
关于拉班大叔的事,乌沙奇不知道该怎么跟纳兰巴特大叔说,他的表情肉眼可见的难看,以前纳兰巴特大叔来他一定会飞一般的跑出门外,但是现在他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纳兰巴特大叔,至于我就更加不知道该怎么跟纳兰巴特大叔说这件事,小说里根本没有可参考的情节,再加上我面瘫般的表情,以级毫无修饰极其露骨的描述……这无疑是对纳兰巴特大叔的一次伤害。
看出了我们的窘迫,米亚阿姨让我们在餐桌前坐好自己去招呼纳兰巴特大叔。我和乌沙奇同时泄了一口气。
“我们还需要成长呢,至少是情商方面。”乌沙奇说道。
他说的太对了,就像我之前所说虽然我没有情感,但是像是情商之类的东西我在小说上还是可以学到的。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在刺激纳兰巴特大叔对我来说已经是相当不错的进步,我在想也许情商可以弥补我没有情感的问题,毕竟如果我对外展现的面面俱到谁又能猜出我的真面目呢?也许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其实并不是一个贬义词而是简单描述个人状态呢?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也许只有十几分钟,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这十几分钟过的相当漫长,终于米亚阿姨从屋外回来,我们正打算喘一口的时候,纳兰巴特大叔也推门进来了。他的神情有些难看,我下意识看向乌沙奇,凑巧的是他也同时看向我,在我们的眼神交流下我得出了一个结论,就是米亚阿姨已经跟纳兰巴特大叔说了拉班大叔的事,作为安慰她邀请纳兰巴特大叔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因为我和乌沙奇要为拉班大叔守夜的缘故,今天米亚阿姨晚饭特意多做了些。
纳兰巴特大叔在挨着乌沙奇的位置坐下了,没有往日的笑容,一脸严肃坐在那边的纳兰巴特大叔,对于我们压迫感的就像山一样,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愧疚的缘故,让我们更加无法直视大叔。
难得在餐桌上乌沙奇一言不发,我们对着烛火发呆,就像是在教堂里忏悔一样,同时脑海里想着以前和拉班大叔的种种事迹……
酒吧是拉班大叔经常去的地方,马赫神父几乎是全镇人的酒友,我与乌沙奇在下游湖泊钓鱼的时候经常帮助马赫神父的归家异途,他一般都是中午去酒吧喝酒直到酩酊大醉,差不多到晚饭时间我们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吃饭时就会帮忙送马赫神父回家,我力气大可以扛着他回去。
“神会保佑你们的。”
这是他的跟我们说过最多的话。
每次打算送马赫神父回家的时候,拉班大叔都会劝我们别管他,每天喝的醉醺醺需要小孩子送回家的大人算什么样子,况且他还是名神职人员。拉班大叔告诉我们他小时候的神父,每天只会发疯,挨家挨户的搜,发现一点奇怪的东西就把户主拽到广场上烧死。过去的神父和现在的神父完全是两个极端,一个滥用职权一个毫无作为,所以他很讨厌镇上的教堂或者说一切宗教体制,他没有见过神,那些神迹也是人们道听途说来的,神对于他来说还没有杯中的烈酒神奇。
不知过了多久雷斯镇长和莫桑回来了,晚饭开始之后雷斯镇长和纳兰巴特大叔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森林里的事,多半是关于野兽的事。他们的话减缓了我和乌沙奇的压力,我打算尽量多吃一些,夜里温度降下来肚子里没有吃的可是会非常难熬的。
“说起来晚上两个孩子有时间吗?我可能需要他们帮忙。”
突然纳兰巴特大叔跟雷斯镇长询问我们的事,我和乌沙奇同时看向镇长,短暂的眼神交流之后雷斯镇长点了头,我们心领神会于是回答。
“我们一定会去帮拉班大叔守夜的,即使他已经逝去,对于我们的恩情我们一定会回报他的。”
我的话像是炸弹一样引爆了这顿晚饭。
“什么?”难以置信四个字像是刻在纳兰巴特大叔脸上。
饭碗从米亚阿姨手中脱落,就连雷斯镇长都被我惊的张大嘴巴